意,断了慕容青鸢跟纳兰尹摺本来注定的姻缘,只盼着女儿以后做个平民百姓,嫁个普通夫君,平安度日罢了。
什么平安郡主、太子妃,一切不过都是表面的繁华,内里的凄苦罢了。
独孤寒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司徒冉蝶这番话,大有托孤之意,独孤寒虽是心痛,却也知道义妹受了重伤,没有及时医治,再加上小产,身子早已经是不中用了,能撑到今日,不过也是为了把女儿送来罢了。
当下叹了口气,一一答应了司徒冉蝶的请求。
司徒冉蝶说完这些话,愈是虚弱起来,担心自己撑不了几时,她还有些话要跟女儿说,便请独孤寒叫了女儿来。
慕容青鸢听说娘亲醒了,早已经是急不可耐的跑了来。
这些日子,凌祁允将她照料的很好,每日陪着她,安慰她,还给她讲故事。
所以,如今慕容青鸢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司徒冉蝶见此,甚是欣慰,她知道独孤寒是个多么重情义的人,女儿唯有在此,才可以保得一生平安。
“鸢儿,跪下给你独孤伯伯磕几个头,以后独孤伯伯就是你的义父,你就是他的女儿了懂么?”
司徒冉蝶唤来女儿,强撑着力气,指了指独孤寒对女儿示意道。
慕容青鸢听罢,眼睛睁得老大,似乎是不相信般,看看司徒冉蝶,又回头看看独孤寒,突然拼命的摇头。
司徒冉蝶眉头一皱,故作生气的喝道:“鸢儿,怎么不听话?”
“我不要!”
慕容青鸢瞪大了眼睛,语气甚是倔强道:“我只是爹爹的女儿,我只有一个爹爹!”
倔强的小丫头紧咬着唇,眼眶里早已噙满了泪水,小脸上的表情犹自倔强的很。
司徒冉蝶听罢,却是再也做不出生气的样子,只是泪眼汪汪的看着女儿,注视良久,心疼道:“鸢儿乖,听话好么?”
慕容青鸢退后了几步,看着娘亲虚弱的样子,百般为难,终是对着独孤寒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支吾着叫了一声义父。
独孤寒本就怜惜她小小年纪所受之苦,如今听得一声义父,更是说不出的疼惜与心痛,急忙扶了慕容青鸢起来溺爱道:“好孩子,以后有义父在,绝对不会再叫人欺负你了。”
待到一应事务交代完,司徒冉蝶已觉虚弱不已,本想再跟女儿交代一下关于太子之事,胸中却是阵阵刺痛传来,知晓是再也撑不下去了。
于是,用尽最后的些许力气,直起身子坐着,将女儿轻轻的揽在怀里,右手微微拍着女儿的背,就像小时候哄女儿入睡那般轻柔。
想着以后再也不能照顾女儿,不能看她长大嫁人,不由得悲从心中而来,嗫嚅着唇缓缓道:“鸢儿乖,你要记着无论何时,娘跟你爹都会保佑你的,都会…”
一语还未说完,司徒冉蝶寂然的闭了眼睛,一滴泪从眼角缓缓滑落打在慕容青鸢的手背上。
慕容青鸢抬头看了一眼娘亲,却见娘亲紧闭双眸,再也无任何表情,瞬间就怔住了。
她就这样睁大了眼睛一直看着看着,直到眼睛发疼,眼睛发酸,一口鲜血猛然从口中喷了出来,霎时间一片黑暗,娘亲的脸开始变得模糊,思绪也开始变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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