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予一身红艳艳,十分张狂地站在树荫之下。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发现了,反而挑衅地冲着他们摇了摇手指。
祈墨渊不为所动,淡淡地收回视线,再看向长子,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叫他师伯了?”
呃……
倾宸下意识又朝凤若予的方向望去,发现马车已经走远了,看不到了。
他纠结了一下,才:“爹爹对不起,他让我不要告诉你的。”
祈墨渊眉头微微一拧,心里顿时警惕了起来,“如此来,你跟他有联系?”
“我……”
倾宸咬着嘴唇,有些不自在。他悄悄抬起头,朝他爹看了一眼,见他眼神冰寒,不由哆嗦了一下。
“爹爹对不起,是凤师伯不许告诉你的。起初他只是悄悄告诉我,要如何使用墨玉,我……”
听言,祈墨渊连忙抓起他的手,放出一缕内息探到他体内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并无不妥,这才稍稍安了安心。
他放开他,薄唇微微一抿,带着几分不悦地:“从头到尾清楚。”
倾宸见他爹动了怒气,不敢再隐瞒,这才一五一十地招来。
原来。
当初,宁染染心里带着怨气,随着京里的来的人入了京。没多久,祈墨渊收到消息,发现不对,立即给宁染染写信让她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然后自己也赶着入京了。
他还没有走之前,倾宸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不适。
但那个时候,祈墨渊正在为宁染染的离开,而生着闷气。他想着爹娘自己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不想他们再为他操心,便将这事给瞒了下来。
倾宸跟凤若予会撞见,是在倾宸前往地宫检查地形的途中。他答应爹爹要想到解决的办法,所以那些日子,几乎天天都往那里跑。
当时,祈墨渊还没有离开江宁。而凤若予撵走了跟他许多年的侍女,在地宫消沉了一些日子。
两人在地宫外碰了面,一言不和又吵起来了。祈倾宸情绪大动,以至于直接就晕了过去。
凤若予将他救醒,并教给了他如何吸纳墨玉上的力量,渡为己过。之后,他身体不适的症状果然渐渐消失了。
没多久,凤若予就要离开江宁了,临行前有意无意透露了他娘亲在宫中可能会出事啥的。
倾宸半信半疑,便要将此事告诉他爹。凤若予不答应,权衡之下,只好用了一种迂回之法。
然后……然后的事情就都一清二楚了。
整个事情讲完之后,倾宸默默地垂着头,等着承受他爹的怒气。
马车里静悄悄的,那股无形的压力,渐渐的被敛去。温度也回升了不少。
他悄悄抬眼,却见他爹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无声。
“爹爹生气了?”倾宸心翼翼地问,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见祈墨渊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发怒的迹象,胆子就大了起来。
他:“其实凤师伯也挺好的,就是脾气坏了点,嘴巴坏了点,长得也坏了点……”
远处的凤若予,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他莫明其妙地抬头望了望天空,明明很晴朗啊。
“公子,你这么做殿下会生气的。”
不远处的树底下,横七竖八地躺了一群黑衣人。为首的,直接被捆的动弹不得。
凤若予玩味地看了他一眼,邪气道:“我惹她生气的时候多的去了,也不在乎这么一件两件的。”
“……”
“您就不怕殿下处罚你么,殿下她……”
凤若予冷冷打断他,不悦道:“本公子又有何惧,她要罚便罚。”
“公子不该忤逆殿下,处处与她为难。”
“她为难?”呵呵,凤若予好似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乐道:“到底是谁处处与谁为难?你这个人真是好笑,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
“……”
凤若予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地拍了拍衣裳上根本就不存的灰尘,惋惜道:“祈倾宸那个蠢蛋,这回肯定会被他爹发现了。本公子还想深藏功与名呢,可惜啊可惜。”
黑衣人听了他的话,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凤若予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公子,公子……”他还被捆着啊。
“自己想办法,脱不了身就活该被捆一辈子呗。”凤若予浑然不在意,头也不回地将手伸到头顶挥了挥,然后潇洒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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