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后,他更不会对她放手了。祈流云也好,凤若予也罢,什么都可以让,唯有她让不得。
宁染染并不知道祈墨渊此时心里澎湃。他看上去十分平静,身上那股让人难以亲近的冷漠虽然在面对她时,不曾有过。但还是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这样的男人,得天独厚,让人生心嫉妒。
不过再怎么嫉妒,他也是她的人么。
稍晚一些,休息够了,祈墨渊便进了宫。
如今他已经是摄政王了,没道理一直闲散下去。
倾宸却还赖在别院里,什么都不肯进宫,非多等几日储君又不会跑。
祈墨渊也没有强迫他,由着他耍赖任性了一回。宁染染在一旁快要笑傻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突然间觉得大恶魔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特别好话了。
不过,再怎么耍赖,也总有分别的时候。
三日后的一大早,宫中的銮驾就到了。宁染染早早的起来,亲自替倾宸穿衣梳头,心里又是心疼又是不舍。可脸上却还是拼命的维持着笑意。
倾宸也挺懂事,他向来就是一个敏感的孩子,又岂会看不出娘亲是在强颜欢笑。不过,又不是生离死别,他觉得娘亲实在有点杞人忧天。
但到底不敢把话出来。
真正到了分别的时候,他的心里这才生了几分慌恐。从此以后,他就要住进皇宫了,在那样一个大铁笼里,没有娘亲温暖的怀抱,没有弟弟妹妹充满奶香味儿温情,等侍他的路充满了未知啊。
宁染染握着他手,轻拍两下,“倾宸别怕,不论如何,爹娘都在你身边。你是最勇敢的战士,你就把那里当成战场,你熟悉的战场。”
倾宸心中一震。
是啊,有什么可怕的,他连战场都上过了,还怕一个区区的储君之位。
宁染染握着他的手,紧了又紧,再有不舍,也不得不放手。倾宸站在銮驾前,回头将娘亲深深地看了一眼,又恋恋不舍的扫过别院前的一花一草。
终于扭头朝他爹看去。
祈墨渊负手而立,面容冷酷。他似有所觉,微不可察地轻点了一下头。
倾宸收回视线,也没有让人掺扶。自己就爬到銮驾上坐稳了。
祈墨渊这才朝着宁染染望去,见她正好也望过来,他眼里轻柔了一少。下一瞬又恢复了一惯的清冷,示意起驾。
銮驾缓缓移动,宁染染的视线也紧紧追随着上面的人儿。他绷着身体,有模有样的往那里一坐,还挺镇定的。
人头攒动,銮驾越行越远,祈墨渊那抹玄黑的身影也渐渐看不到了。
站在宁染染身后抱着孩子的双音,相视一眼。
容音劝道:“染夫人,咱们进去吧。”
宁染染收回视线缓缓转身,两个孩子睁着大眼,滴溜溜的转,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她心里一软,“进去吧,挺晒人的。”
见她还算平静,双音都松了口气。
储君受封大典是一个很繁杂的程序。
因为时间比较赶,加上皇帝驾崩,宫里已经人仰马翻了。宁染染与祈墨渊到底还没有大婚,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并没有参加倾宸的受封大典。
只是听闻倾宸在太和殿上对着御座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又到寿康宫给明太后行礼,之后祭天地、太庙、社稷,及圣祖先帝等等。
一套仪式做下来,人已累得够呛了。她又开始心疼了。
当夜,祈墨渊并没有回别院,而是陪着倾宸住在宫中,宁染染虽然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但事到临头还是挺难受的。
于是,又是一晚难眠之夜。
隔日,倾宸正式登上太和殿,接受武百官朝贺。明太后破天荒地坐在帝位旁,亲手颁诏天下。
大典完成,倾宸从此就成了离照国真正的储君。
他坐在龙位上,一张俊朗的脸,到是绷得紧紧的,丝毫没有怯意。这让祈墨渊十分满意,让武百官也得到了安慰。
毕竟国家经不起再三折腾了。
当然啦,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想的,瑞王便是其中之最。
他站在百官之首,心里嫉妒的怒火都快要把他给烧起来了。如果没有这个东西出现,今日坐在上面的人可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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