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便这样看着她,见她从挣扎到坚决。最后“嘭”地一声跪在雪地上,清脆的沙沙声在宁静的雪夜更加清晰。
“请主子帮我,救一个人。”白笙咬牙道。
子初垂眸望着对方,道:“你说的,是白杜罢。”淡淡的说着,并不是在询问。
白笙惊愕地倏然抬头,呐呐道:“主子,你,都知道了?”
“只是今日偶然遇上了他。”子初没有多言,再问:“你让我救他,为何?”
语毕,两人之间又恢复了宁静,半晌才听白笙苦涩道:“他是我弟弟。”
在子初讶然的注视下,她立刻道:“是我堂弟,我二叔的遗孤,前不久刚进白家商铺做伙计,数年未见,没想到他回来了……”
夜寂寥,白云掩月,又疏散开,将白笙的脸庞照的莹白如玉,子初静静听她说完,有些感慨。
事情并不复杂,只不过是白杜离家数年,前几日突然出现,回到白家商铺干活,没几天又偷了铺子里一块小儿拳头大小的鸡血石,其后又盗了一块羊脂玉,价值分别数十两,如今已经被人送到了官府等待定罪。
“既然偷了铺中财物,亦为偷盗,他虽是你弟弟,盗窃事实已在,亦无法狡辩。”子初分析道。
白笙双膝深深地埋入雪中,拳头握紧揪着自己的衣摆,吐声:“是。”
“以你白家的财势,想要将人从官府中保释,理当也不难,你又何须来求我。”
“唯恐是得罪了什么人,官府衙役死活都不肯放行。”白笙面有难色。
此话一出,子初眼瞳微闪,点头道:“放心,人不会有事。”这下算是明白了,想来大概是因为白杜是由易长卿的人交给官府的,官老爷怕得罪了风卿王殿下,这才下令无论如何不准放人,倘若如此,一切便都好办了。
“真的?”白笙陡然抬头双眼放光。
子初笑着点头,道:“回去好生歇着,明日我与你一道去要人。”
什么承诺都比不上最终的决定来得令她安心,白笙感激地叩了两个头,道:“主子大恩,没齿难忘。”
将她扶起,子初笑若清风道:“小心胸去吧。”
在雪地中,白笙的身形有些踉跄,渐渐隐入漆黑中,门口有一个小厮探出头来,见着白笙出现,便提着一盏明晃晃的灯笼,将她送出府。
……
次日,雪后天晴阳光明媚,金灿灿的日光照在身上,百和暖。
“现在就要去官府?”易长卿一面说着,一面斜着眼递向了身边的一个侍从。这件事她一早就告诉了他,况且不能没有他的相助。
和他一起用饭已经不是一日,却仿佛是沉淀了许久的习惯,子初笑道:“是,白笙怕是已经等不及了。”想到昨夜白笙离去紊乱的步伐,她神色洞悉。
不一会儿侍从已经回来,手中捧着雪白的狐皮披风,易长卿伸手撩来,便欺身上前为她系上:“莫要贪凉,耍雪也要披上,可记得?”
子初眉眼弯弯,日光透过门窗直射而入,她额间的血色朱砂妖异夺目,凝脂般的肌肤几乎如窗外的雪遥相呼应,加上身上裹紧的斗篷,她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团雪白。
“好。”她笑答。
刚出府院大门,就看到了一架宽大的四轮双马拉的马车停在门口,也许是听到了有人走出,马车的帘子倏尔被掀开,白笙的脸已经露出。
“主子,上马车来。”下一刻,车帘就已经掉下,马车里就出来一个人,利索的跳下车来。
子初上车后,白笙才跟着钻进车内,两人一起驶向官府。
因出门早,路上也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
“哎呦白小姐,你怎么又来了,不是与你说过,这人实在不好放嘛!”一个衙役抱着一根棍棒,缩着双手在袖间,在府衙门口晒着阳光浴,见到白笙来了,就上前几步堆着笑道。
白笙笑了,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头望向了身后。
衙役正在诧异,自己这话说的很明白啊,若是昨日,白笙的脸色就已经不太好看了,如今却还能笑得出来?为何?还没等他想完,就已经顺着白笙的视线望了过去,这一看,一双眼睛差点都掉在了地上!
美……美人……好一个美人儿!
风流之回雪,轻云之蔽日!
衙役脑中正在嗡嗡作响,呼吸都停滞了几刻,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绝色丽人向他走来,女子身材纤细窈窕,明眸流盼,冰肌莹彻,不售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与身后的道路上的焉一色,白的几乎晃花了他的眼睛。
直到白笙的手不断地在他跟前晃,再不耐地用胳膊捅了捅他的臂膀,他才魂归。
“啊?……呃……”衙役呆呆地还好像沉溺在回想之中,傻傻地吐出两个自来。
子初笑道:“不与你为难,你先让我进去见大人一面。”
柔和的嗓音珠圆玉润般,一下子又让衙役醉心其中,不过听到大人两个字,他瞬间也清醒了许多,心中暗测眼前女子的身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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