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风黑眼珠子乱转,定下时,主意脱口而出,“我身为驻尘的师弟,在他大限将至之际,又赶上这繁重事务,难道就不能帮他守山吗?”
“行,那你就在这里慢慢守吧,但这个人我要带进去。”书香真人说着直接绽气,将唐力罩了过来,又对陈咸安不冷不热道:“陈精匠,你就要受点委屈了,我师兄没有请你。”
“无妨,我在这里等候。”陈咸安才不理会她那些叵测的情绪,退下台阶,退到小道童下方,取出一只制作到一半儿的机关鸟,摆弄起一扇空有骨架没有羽毛的翅膀来。
见唐力就要被带进去,小道童元风本是十分不服,可一看陈咸安手里的玩意儿,就立马凑过去看,陈咸安则故意背过身,不给他看,他便冲陈咸安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歪歪嘴,却马上凑到另一边去看,陈咸安一转身,又背朝他……
“哼,不管老少,都一个德行。”书香真人冷嗔了一句,带着唐力直接往山顶飞去。
只七、八落,已来到山顶。由于靠近西道山的缘故,山顶草木凋零,使这毫无人气的地方,看起来更加荒凉,可就在这种荒凉之地,却站了七、八个白袍修者,他们远远围着一块大石,大石上盘膝一人。石上人身旁还有一人,双眼绽放白芒,正是门主白刃。
唐力猜出石上人可能就是驻尘真人,不由得心里一松,因为那人须发稀疏苍白,脸上爬满乌黑老斑,眼窝深陷,两根脖筋连着锁骨和下巴,像是一座翻过来的吊桥。
他就快死了,随便向他拜拜师,对得起曹笑阳就行了,唐力可不敢奢望跟这一围神人抢逆风之体。现在那些神人,各个容光焕发,最多的也不过是中年上下,都看着唐力呢……
唐力只是在书香带他落下时,望了门主、驻尘真人和那些人一眼,便一直躬身垂首,等待“发落”。
“驻尘,这就是你要等的人?”话音来自左手第一位,他是在质问。
唐力记得他容貌,是个身形消瘦的中年人,听他口气,想必修为远远高过驻尘吧。
驻尘没有接话,而是慢慢道:“你…来……”
声音虚弱,见大家让开路径,唐力才知道驻尘是在叫自己,急忙快步行上,来到大石前五步处。
“再来。”驻尘这回收紧气,声音像是挤出来的,这不多的气息,显然不容他挥霍了,惜字如金。
唐力又向前三步,与驻尘近在咫尺,甚至嗅到他身上,正发出苍老者共有的一股异味……
看来他真的要不行了,可是,刚才那人的意思,好像驻尘在等我?唐力正思解不透,就听白刃开口说话了。
“诸位前辈,诸位同门,三十年前,驻尘师叔就对逆风传人有了推算,但只将推算结果告诉了晚辈一人,晚辈也没再告诉第三人,知道今天,逆风传人现身,我才敢说出这推算的内容——逆风传人,将于今日申时一刻上山。”白刃双目茫白,让人看不出他视线所向。
“既然传承者会自己上山,为何还要派书香去接?”说话的还是那消瘦中年人。
“哈哈哈,”书香轻笑三声,向那人深深一躬,道:“金切神人,若没有您的爱徒……元风师弟在山道上把守,恐怕二人已然徒步上来了,不过晚辈这位元风师弟,真乃是天赋异禀,这才刚刚启道,连我驻尘师兄的面儿都没见上,也没人吩咐,他就想起来下去守山了……”
金切神人表情立时陷入难堪,看看门主、驻尘,又看看其他人,窘笑道:“呵呵,诸位有所不知,我那劣徒上山才一年,就守了一年的山,故而我一留他在山下等我,他就‘一如既往’起来了。”
说完,金切神人朝门主拱拱手,退后几步不再言话。
这时,他身旁一个样貌年轻的修士,大步上前,不拱手,不作揖,声音明朗道:“逆风之体,关乎重大,有了逆风之体,哪怕区区真人也可制衡天下风修,怎能是个口头推算那么简单呢?这样的推算,我也能说,五十年我就推算出来了,逆风传人……就是我!”
唐力心中一笑,这人好不狂放,竟说出“区区真人”这种话,想必他应该是个神人吧?难怪在门主面前也这么放肆,看来这逆风之体还真是关乎重大,谁都不想受其制衡。
白刃刚想说话,驻尘却先大声呵斥:“好你个云洞!你还知道我能制衡你?!难道你想出招?!那就来啊!老夫还没死呢!!”
这个快要老死的人,猛然震怒,一双浑目仿佛也打出光来,竟吓得那人连退三步。
“云洞神人,这可不是口头推算,晚辈这里尚有凭证。”白刃上前一步,翻掌放出一枚玉简,任它浮到云洞面前,“当时听了这推算,晚辈觉得关乎重大,遂记录在此枚玉简之中,现在大家都可阅之求证。”
云洞神人退后又进,抓过玉简探入神识,只一眨眼,忙朝唐力罩去一道真气,还没等唐力反应过来,他便撤气回去,惊道:“他真的已经凝气境了!”
其他几人不明所以,纷纷拿过玉简。只要对玉简略懂之人,都能很快确定出,这玉简中写入内容的年份,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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