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安这边,马上怡然飞身而来。
离近了,唐力才发觉那人五官都还不差,正面看可称得上英俊,稍一错开角度,就能看到他的脸往里凹着,塌鼻子,下巴尖尖,整个侧面像个西瓜皮,有些滑稽。
不过他表情严肃,唐力不敢用多看,以免目光滋扰。
“什么事?你还亲自前来。”那人说话干巴巴的。
“怎么了?来看看你都不行?”陈咸安也不客气。
“行啊,请。”那人右臂一展,还不等陈咸安迈步,他就先在前面行起来。
唐力跟在陈咸安身后,陈咸安跟在那瓜皮脸身后,行到侧殿,拐进一间书房。
到地方,陈咸安和瓜皮脸坐下,唐力立在陈咸安身旁。
“这是耿晓耿堂主,道号卫元子,‘卫道’的‘卫’,‘元’可不是‘原则’的‘原’,是那个最好写的元。”陈咸安又看向耿晓,“这是我孙儿,唐力。”
唐力被陈咸安的介绍吓了一跳,按礼节来说,应该是先把晚辈介绍给长辈,他倒好,给自己一个小辈点名道姓的介绍堂主,这老头儿也太不合规矩了,简直是嚣张!
果然,耿晓歪歪嘴,道:“这是你孙子?”
“对,我孙子,看,多灵气儿。”
耿晓压眉看向唐力一会儿,道:“是比你灵气儿得多,不像你生出来的。”
“废话,你给我生出来个孙子看看,你要能生出来儿子……”
“你才废话,”耿晓打断陈咸安的反唇相讥,“快说,来找我干啥,我事情还多着呢。”
“不干啥,就是来看看你,顺便孝敬孝敬你个大堂主。”说话,陈咸安拿出宇囊,往桌子上哗啦啦倒个不停,花花绿绿都是灵石,转眼就数百枚,下品灵石居多,中品灵石也占有三成!
唐力都不敢去估算了……
“作甚?!”耿晓一下站起,怒发冲冠,衣袍都被隐隐散出的金属真气风鼓而起,仿佛立在风眼之上。
“孝敬你啊。”陈咸安停下说了一句,继续往桌子上倒。
“陈咸安!你故意找茬是吧?!”
“我找茬?!我孝敬你我还找茬?!”
“陈咸安!你这是打我脸!”
“哪儿呢?你的脸不肿啊,再说我可打不过你,哪敢惹你呀。”
“陈咸安!我是讲原则的!你有什么事就快说,能办自然会给你办!”
陈咸安也一下站起来,攥拳在腰,脖子长伸,瞪起小眼故作惊恐道:“哎呀,你吓死我了!我要是有事找你,再给你这么多灵石,那我不就是行贿吗?!行贿市道堂堂主?那可是死罪!市道堂、市道堂,就是万道门半个世道啊,我可不想死!”
耿晓一下听愣了,好半天琢磨,马上远离那堆灵石,坐到对面椅子里,愤愤道:“少跟我废话,快把灵石收起来,我不缺灵石,也不缺孙子,不用你来装。”
“哈哈!耿晓!一年多没来你这里坐,你倒学会损人啦,真乃孺子可教也!”
陈咸安说着把那些灵石收起来,又看见书架上一块白蒙蒙浑浊晶石,道:“这雾晶端的不错。”
“真的?”耿晓竟跟这陈咸安一个脾气,不愉快转眼就忘,一下行了过来,不过他的表情很少,不是严肃也不是僵化,而是五官活动的范围实在有限,好像都陷在他的一张凹脸里。
“我还骗你不成?这块雾晶石少说能储法十方,稍加打磨和除杂就是咒师的极品法力球!”陈咸安干脆把那块拳头大的雾晶石从托垫上拿起,细细观瞧,不住点头。
耿晓愈加认真起来,甚至有些急切,语速提高一倍道:“真的?才卖五枚灵石啊,你看走眼了吧?”
“五枚灵石?你在哪买的?”
“我那天穿便装,在材料铺看见的,对,当时副堂主义焕散人也一起,我说这东西好看,他也说是,还说我这书架少个装饰,便宜的话就收了吧。”
“我再看看。”陈咸安拿起那块椭圆的雾晶石,转身对向窗户透来的光线。
唐力分明看到,陈咸安一转过脸,肆无忌惮地咧了咧嘴,好像很过瘾的样子。
“没错,”陈咸安转身回去,“这绝对可以储存十方之多的法力,这么好的料子,要是被大咒师看到,一定兴奋的失禁。”
“……”耿晓忍住没有骂他,用不留余地的目光和语气一字一句道:“你、可、不、能、瞎、说。”
“耿晓!你以为我陈咸安是什么人?!身为伏龙山客居器匠!身为大器局入册巧匠!身为跟你有三十多年交情的挚友!这材料的事情我能坑你?!!”
陈咸安一声高过一声,说到“挚友”时,耿晓眼神涣散了一下,有点要晕的样子,但听完陈咸安的话,愁容还是从他的凹脸里爬出来。
唐力都听得出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有人对耿晓变向行贿!而且还有证人!证人就是义焕散人——副堂主!
“不行,我要去丹市一趟,你跟我一起去。”
“行!咱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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