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不知晓他的情况,没能留住叶倾华在朝露镇多呆两天,这才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其实这样的会议,作为督军的君墨也该在的,但是他身子到底不算硬朗,赶到朝露镇时脸色已经十分苍白,方方落马,便由贴身护卫墨一扶去了厢房休息,连日来亦都是与汤药为伍,也不知向来爱子如命的肃亲王,怎么突然就舍得自己的儿子来吃这份苦楚。
灰色的信鸽穿过窗棱,无视掉满座的官员,径直落到君熙钰肩上。君熙钰微微垂下眸子,抬手解下鸽子腿上的小竹筒,竹筒里只得一张小纸条,写了不多的两列字,君熙钰却看得目色一沉。
底下轮到汇报情况的官员顿时噤若寒蝉,同时暗暗叫苦,恨不得长一双透视眼,能看到君熙钰夹在修长指间的纸条所写的内容,万一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他也能提前想好怎么应对。
不过,君熙钰沉了沉眼色之后却也没了更多的表情的,动了动肩膀让信鸽飞走之后就抬起眼,示意那官员继续说下去。
官员赶紧收摄心神,尽可能地用最简洁明了的叙述方式将情况交代清楚,在看到君熙钰点头后忙不迭地回到自己在队列中的位置上,悄悄抬手抹一抹额头的冷汗。
虽然君熙钰依旧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模样,完全没有要发怒的征兆,可他还是觉得君熙钰身上的气息起了细微的变化。若说原先只让人觉得震慑,现下却隐隐有要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趋势了。
“若没有什么重要的情况需要上报了,那便先散了吧。”君熙钰在继续听了两个官员的汇报之后,淡淡地挥了挥手。
官员见他发话,立即像是得了特赦一般,争先恐后地离开议事厅,只觉得厅外的空气新鲜得叫人想要尖叫,连早已习惯了的腥咸的海风都变得别有一番味道。
君熙钰抬手按按眉心。自他领兵前来后,连日进犯的海贼突然消停下来,沿海平静地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海贼作乱的事,几日里听到的都是大同小异的汇报,听得他都厌烦了,再加上刚刚信上所写的内容……
君熙钰抿一抿唇,握紧团在手心里的纸条,蓦然长身而起。
沐城熙熙攘攘的主街道,叶倾华百无聊赖地带着红魈和肖漠沿街闲荡。
因受了镇魂玉的影响,曲老最终也没能看出叶倾华身上构成离魂之术的媒介是什么,只得先开了些稳妥的药给叶倾华服用,药效配合着镇魂玉,叶倾华的情绪倒也没再出现异常。
“真奇怪,这些天帅哥儿都在忙什么呢,成天不见影子。”叶倾华东看看,西瞄瞄,只见到满眼的珍珠珍珠珍珠,偏偏她对珍珠没有丝毫的兴趣,肩膀愈发垮塌下去。
红魈对珍珠的兴趣也不是很大,因而全副心神都放在叶倾华身上,叶倾华一问,她立即接过话:“青炎这几日一直在盯着余子谦。属下始终觉得,余子谦对小姐的关注太过了,且寻的理由也过于牵强。若小姐真的像极了他的故人,如何第一次见面时却未曾对小姐十分上心。”
叶倾华皱皱鼻子,闻着香味儿走进街边的一处吃食店面,招来小二要了几个招牌,精灵的眼睛咕噜噜地转,像是在寻找其他好吃的地方。
红魈说完话许久不见叶倾华回应 ,几乎都要以为她不会回答了,才听到她口中塞着包子,含含糊糊地道:“搞不好是他第一次抱错人了,然后没办法,只好顺竿走。”
“这也说不通啊,如果第一次见面是他有预谋的,那他怎么可能抱错人?”肖漠想了想,只觉得怎么样都说不通。
“那就是……”
“叶小姐今日可算是出来走动了。”一把谦和的男音响在身后,叶倾华回头,就见余子谦如释重负地笑着走过来,再往后看,青炎皱了皱眉,折身进了对面的铺子。
余子谦走到近前,看了看各自闭上嘴的红魈与肖漠,识趣地没有坐下来,只站着与叶倾华说话:“叶小姐自来沐城后便总也不出门,除了先时在汪大人办的宴席上见了一面,就多日不曾见到小姐了。”
“嗯,是好几天没见过了。”叶倾华应了一声,忽然眯起杏眼笑,“怎么,余公子想我了?”
余子谦轻咳,全没想到叶倾华一个女儿家,会毫不害臊地对着一个男子说出这么*裸的话来,不由得俊脸微红:“叶小姐……说笑了,在下只是关心小姐。”
“嗯,关心。怎么某人就不知道要关心关心我!”叶倾华意味不明地重复一遍,忽地扭头瞪向肖漠。
肖漠正在为叶倾华肆无忌惮地*人,*的还是个玉树临风的男人而头疼,思考着是不是该为自家主子找点儿存在感,一抬眼就撞见叶倾华要吃了他似的眼光,不禁悲催地扯扯嘴角。好嘛,原来叶姑娘还没忘了他家主子,可眼看着这是在生气啊,他要怎么办?
余子谦不知内情,看看突然生气的叶倾华,又看看一脸欲哭无泪的肖漠,眼中泛起疑惑。他明明记得,多日前在船上,叶倾华还在调侃他要同肖漠争抢红魈,怎么今日又似乎与肖漠关系不一般起来,肖漠难道,不仅仅只是个侍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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