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讲电话?还要不要脸了?!
“不用担心你父母那边,如果哪天你要回去,我会陪着你一起。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其实他说到这里,郭了了已经差不多软化了,但是霍璟然兜兜转转的,还是将她最在意却不敢触及的事提了出来。
“还有依依,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不存在余情未了,更不会旧情复燃,你要相信我。”
郭了了怔了良久,轻轻“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两个月,日子像是被安、插上了翅膀,过得飞快。
郭了了的肚子已经显怀,圆鼓鼓的,特别饱满。
黎嫂总是乐呵呵说自己看肚子一看一个准,打包票她六个多月后一定能生个白胖的小子。
郭了了倒是希望能生个女儿,养在身边当做一件贴心小棉袄,多好。
霍璟然虽然口头一直念叨男孩女孩都可以,但郭了了清楚得很,他就是个重男轻女的货色。
买的婴儿车啊,小衣服啊,玩具啊小画册啊,都是适合男孩子的,明明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还敢一脸面不改色地搁那说女儿也很好啊,既漂亮又乖巧之类的话。
霍璟然甚至还偷偷去问了负责郭了了的医生,理论上是不该泄露的,但没办法,霍大少有的是让他开口的手段。
最可恨的是,郭了了某一次好奇地去问他,那个男人竟然不肯说,笑得那叫一个贱啊,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当然这只是带有记恨心理的郭了了的一家之言。
客观看来,霍璟然笑得相当灿烂,堪比日光。
唉,看来真遂了他的愿是个儿子啊……
三月中旬,霍璟然的父亲回到s市,此前他一直呆在法国休养生息,这次回家,似乎是为了一笔金额庞大的生意,不过想来也不会呆得太久,半个月便足够了。
虽然是霍璟然的父亲,但郭了了也只是远远地看到了他的侧脸而已。
那个时候她刚刚起床,正走在花园里散步,然后看到有一辆宾利车从车库中缓缓驶出来,因为那是霍璟然从没有开过的车,郭了了不由多注意了两眼。
车里的男人穿着布料细致的米色唐装,带着一副圆片墨镜,很是复古。两鬓泛着轻微的白,但却不显丝毫老气,反倒在茫茫的黑色之中傲然霸气起来。
怎么说呢,那是个只看一眼,便让人心生畏惧的中年男人。
然后,车窗缓缓升了上去,宾利车绝尘而去,自此之后,郭了了再没见过霍璟然的父亲。
霍宅明明大得要死,他却只来过一次。
郭了了也有问过霍璟然为什么不接他爸爸过来同住,当时男人的唇角竟溢出了一抹笑,只是冷得彻底。
“他脑子有问题,就喜欢一个人住。”
遇到如此淡漠的回答,郭了了也不好再问,继续安稳地过着她的小日子。
只是在四月初发生的一件事,又彻底打破了这份平静。
虽然霍璟然很少提及,但郭了了其实都知道的,他每天都早出晚归,究竟是为了什么。
早出是为了工作,而晚归,却是为了女人。
自从郑景彦死后,白寒依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就连精神方面也是时好时坏的。
偶尔会很温顺地在家里呆坐一个下午,但有时候,一旦发起疯来,房间里的东西会被她砸得丁点不剩。
那个时候的白寒依就像丧失了所有感觉一般,被玻璃碎片扎得满手满脚都是血,也还是能乱蹦着继续行尸走肉一般地活动着,简直是把自残当成了一种病态的享乐。
但最最奇怪的是,她谁的话都不听,偏就对霍璟然很是顺从。
没有人解释得了原因。
或许是他曾经解救过她一次,此后便屡试不爽。
于是,白父白母就揪住霍璟然不放了,到了后来,就连郑景彦的双亲也求着他帮忙。
成天听着四个年纪加起来超过两百岁的人在耳畔念叨,苦口婆心地求,谁能受得了啊?
但凡有一点恻隐之心的,自然是能帮则帮。
只是这样一来,霍璟然和郭了了彼此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有些时候,一连三四天都看不到彼此的脸。
往往他出门的时候她还在睡着,他回来的时候她还是睡着。如此周而复始。
她去他公司的时候他总是在开会,她去白寒依家的时候却正赶上她发病,上下乱成一团。
郭了了隐隐地就有些担心,虽然她知道这种担心很小家子气,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地去胡思乱想。
林果在郭了了的焦虑到达最高点的时候给她打了一通电话,约她在从前她们常去的咖啡馆见面。
郭了了不敢怠慢,早早地就到了,却没想到进门之后,林果已经坐在了靠窗的那个位置等着她。
“嗨,果子,好久不见。”郭了了只好硬着头皮疾步走过去,打招呼的时候尽量平和,掩住脸上的失色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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