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担子就撂担子,但他只是一个小秘书,人微言轻,被踩死了都不用赔钱的啊!
别人也就算了,但偏偏今天要和左政会面的可都是圈子里的泰斗级人物,谈得全是千万上下的case,赵昭头上冒冷汗,都快要结巴了,“但、但是,秦老板他们……”
“你再啰嗦一句,以后都别在我眼前出现了。”
左政很细致地用小汤匙搅着咖啡,腾腾的热气扑在他白皙的脸上,长长的下睫毛轻轻抖了抖,好看得能把人的魂魄都给吸了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好像在说“我饿了,想吃牛排”那般轻巧简单。
而事实上,他本来也就不会有半分负担的。
赵昭一听,立刻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左政说这句话,并不是威胁想要炒他鱿鱼,而是原原本本字面上的意思啊。
换句话说,这是让他去死啊!
这可比“我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种直白类型的吓人多了啊。
“好的,左先生,我这就去帮你取消!”
话留在原地,人却早已不见了。
赵昭一溜烟跑远,气喘吁吁地下电梯的时候正巧手机响了,他心有余悸地接起来,“max?怎么了啊?”
“左政的schedule是不是改了啊?我在他办公室等他都快等得发霉了,你同他讲,我半小时之后还要去拍戏的,他再不出现我可就走了!”
赵昭抹了一把汗,不得不佩服程铭,在整个皇天,也只有他敢用这种毫不客气的语气直呼左先生的名字。
他立刻虚弱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快去吧。今天也不用等左先生了,他不会去上班。”
“什么?那下午的联合会议呢?他不出现,让我们几个小股东去对付秦昊那只大狐狸吗?”
一听到这个,赵昭的脑袋更大了,“我有什么办法。拼了老命也得帮左先生取消了啊,不然我就真没命了!”
“左政他到底怎么了?这个玩笑,开得未免有些大啊。”
“我也不知道……昨天半夜里捡回来一个女人,左先生就一直在家里守到现在。”
“啊?”这回轮到程铭嘴钝了,“他要搞第二春么?”
“不会,绝对不会。”赵昭扬着眉打包票,“我去偷偷瞄过一眼,那个女人你也认识的,就那个小娱记,郭了了。左先生要是看上了她,早就出手了,完全不用等到现在吧。”
“你说什么?郭了了?你确定是郭了了吗?!她怎么样了?”
“这我怎么清楚,我就看了一眼而已啊……”
“她现在在左政家里?”
“是啊。”赵昭嘴溜答得也快,但答完了之后才意识到不对劲,瞪大了眼睛问,“max,你不会是想……”
“先不说了,回见。”
“喂,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发什么神经!别闹了啊大哥,你的《战皇》今天开机,这可是年度巨制备受瞩目的啊!你放全剧组人的鸽子是想死嘛?!‘红太狼’会把你五马分尸的!”
‘红太狼’是导演界最恐怖的女强人,杀人于无形。据说她发一次火,整个剧组的人可以三天吃不下一口饭,堪称导演中的战斗机。
因此,才会有这么一个火辣辣赤、裸裸的敬称。
但是那头的男人早就毫不畏惧地把电话挂断了,就剩赵昭在这头鬼哭狼嚎-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女佣来到左政的书房门口,远远说道,“左先生,那位小姐醒过来了。”
左政闻声,从厚厚的文件之中抬起头,“我这就过去。”然后他站起身,连眼镜都忘了摘,就匆匆走了出去。
两个房间离得很近,左政很快就到了门外,但是看着床上坐着的女人,他竟生出了一丝究竟要不要进去的疑惑。
郭了了的脸白得像纸,而且是揉成一团毫无用处的那种,眼睛里的神采也好像是被吸干了一样,空洞洞的麻木不仁,嘴唇也裂开了,破皮的地方渗着血,光看着就于心不忍。
“孩子,我的孩子……”郭了了痛哭着,将手伸进被子里,一遍一遍地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做着确认,她用力掐着大腿上的肉,希望这是个噩梦,但疼痛的感觉清晰地沿着血脉传入脑中,让她明明白白地知道,这根本连梦都是,她早已经从梦中醒过来了。
到最后,她张着发抖的手,用力拉扯着头发,重复着这几个字。
“孩子,我的孩子……”
“它流掉了。”左政很平静地陈述事实,“对不起,没能把它也救下……”
郭了了无声地流着泪,她转过头,问,“是你救了我?”
左政点点头。
“你既然救不了我的孩子,为什么却要救我呢?”郭了了眨巴着无神的眼睛,歪着头,问得异常认真,然后在压抑的沉默之中冷冷地说,“为什么不干脆就让我死了呢,那个时候就只有你那辆车经过,你要是没有救我,该有多好啊……”
她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凄惨地倒在他的鞋边,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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