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拿了个补过的碗。叶盛端来细看,这是一个破成三瓣的碗,沿着裂缝钻了眼,用细铁枝连上,又用不知名的胶堵上洞眼。这就是瓷器王国里,老百姓用的碗。
叶盛穿越前看惯了汝窑青花,看过了这破碗,随即放手。又瞄上了草绿的团子。拿过一个,有了经验,先小心的尝了一点,苦、涩,还有软软的刺。毫不犹豫的吐掉。看着那橙红的汤,失去了品尝的勇气。
寒时笑得狭促,给叶盛介绍,这棕红的,是一点高粱的糠,掺杂少许高粱面,是给家里的主要劳力吃的,不然上午没有力气干活。绿色的呢,是野菜团,裹点高粱糠,和糠馍一起蒸的。稀汤呢,主要是南瓜,这东西不挑地,房前地头的,都可以种,只是不耐储藏。
叶盛听得直翻眼皮,敢情,这寒时都知道。叶盛前世在野外训练时,也没有吃过这种东西。
寒时笑着对王五说:“还有什么新鲜玩意,再给他找点。”
这么一会儿功夫,得到十文钞,王家兄弟美滋滋的。王幺想了想,去了自家,端来一小筐野果,红的,紫的,黄的,绿的。王幺憨憨的说:“这是去拣橡实、核桃时,顺手摘回来的。”
叶盛抓起一嘟噜果,比黄豆大些,扔到嘴里,又酸又涩,叶盛使劲的吐掉,整个嘴都涩涩的。寒时笑着,拿起一串野葡萄,吃的嘎叭叭响。
叶盛不甘心,又拿起个绿色的,这个味道很好,于是多吃了几个,王幺赶紧说:“可不敢多吃,小心拉肚子。”叶盛无奈停下。
这时饭好了,王五王幺的婆娘,把南炕的饭菜搬走,把新做的饭摆上。小米稀饭,咸萝卜条,把炒熟的苏子碾碎了,洒在萝卜条上,闻起来扑鼻香。
王五王幺兄弟,在地下候着,孩婆娘子都被赶去了西屋。叶盛和寒时稀里呼噜的吃完。叶盛吃的不多,寒时瞄了瞄他,没吱声。叶盛有些儿不好意思,他想给那些孩子留一口。那些孩子出去时,眼睛都盯着小米饭。
寒时吩咐王五,带人去庙里,维修库房,住房,另外还要盘炕。库房维修好了,就赶紧把粮食打出来,运到庙里去。叶盛听得无聊,加上起的早了些,在热乎的炕上,迷糊了一会儿。寒时推醒了他,说:“不要睡,走时该冻着了。”
离开村子时,寒时话多了起来,说,这王五是佃户的头。王家是这里的老户了。从完颜兴起时,王家祖上就到了这里。王五王幺哥俩都很聪明,会搭建女真式的屋子,盘女真式的炕。
叶盛问道,这王五来寺庙干活,一天多少工钱?寒时奇怪的看看叶盛,叶盛摸摸鼻子,心道,问错了吗?这怀里的二十文,到底能买什么呢?寒时说,王五去庙里干活,是没有工钱的。
叶盛纳闷了,都是一样的佃户,凭什么会的多,干的就多啊。寒时说,干活的时候,庙里是管饱的。他们一年到头,只有这时,能吃饱饭。叶盛再次恼火起来,凭什么啊,凭什么人家穿越,都是小桥流水人家,绫罗绸缎的穿着,通房丫鬟服侍着。他不但来到了元朝,来到了东北,做了沙弥,不但没有亭台楼榭,流行的,居然是女真矮墩墩的、小门小窗的茅草屋。
从山腰到山脚,路好走多了。寒时看着两旁的旱地,叹息说:“这么薄的地,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叶盛认为,现在的日子就不好过。
叶盛懒洋洋的跟着寒时,从侧门进了庙。一进了庙,叶盛精神起来,金碧辉煌啊。寒时自去办事,叶盛满世界溜达。一些和尚看到平时趾高气扬的白十三,难免说些三七疙瘩话,可惜,此白十三不是彼白十三,一路笑呵呵的听着。早有人飞奔,报告了方丈。
方丈想白十三不闹了,已然立威,这白十三毕竟是八喇家出来的,不好得罪透了,因此派人,把白十三以前的书本佛经,衣服鞋袜,零零碎碎的,用破藤箱装了,送还了他。
白十三连说好,先拿一件僧衣穿了,然后说:“叫人给我送上去吧。”听到的人都撇嘴,这厮还以为是老方丈的时候哪。来送藤箱的和尚,知道方丈的用意,因此吩咐个杂工,把藤箱送上山,说:“仔细了,若少了一件,回来大棒子伺候。”
叶盛说:“等等。”又自藤箱里摸出几个小物件,一会儿要和寒时去城里,拿点东西当了,换些吃食。锡壶的酒都空了。
杂工看叶盛翻检完了,用绳子捆好藤箱,扛在肩上,上山了。来送藤箱的和尚,以为叶盛在检查点数。心里暗笑,这厮真是不识抬举,略略值钱的东西,已经被大伙分了。若不是方丈命令,只怕这些也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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