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从此也就与大家不再一起练琴了罢……还看姐姐玉成。”
徐晚晴沉默很久：
“小燕，你抬头看着我。”
她应声抬头，眼前一道掌影过：
“啪！”
振聋发聩的一记耳光，打得青衣楼人人鸦雀无声。
看着陈小燕脸上纹起的五道指痕，徐晚晴左手紧捏右手，已是泪流满面。
手痛，心更痛。
“我从未动手责罚过你们任何一人。本日打你，是由于你自暴自弃！你，令我好生扫兴！”
“姐姐！”
陈小燕膝行几步，抱着她的腿，泣不成声：
“小燕对不起您的苦心，对不起蕊娘姐姐这些年的栽培，可是小燕只想，只想着再为我们青衣楼，作最后一件事啊！”
“小燕不要走！徐姐姐，求您原谅小燕罢！”
蕊娘扔下五弦琵琶，冲过往跪下抱住小燕，像是要再次抢救自己心中的憾恨。
两人哭作一团。
众人有人开端举袖拭眼，听到徐晚晴缓缓开口：
“三年前，我万般劝阻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红玉一边哭喊着，一边被人从青衣楼里拖走，蕊娘也被推倒在地，伤了腰背，半天爬不起身，当时只感到心如刀绞一般。那天晚上，听着彩衣楼里隐隐传来的丝竹，我卧在床上，一宵无眠，任泪打湿了枕……”
“姐姐！”
“徐妈妈！”
陈小燕、蕊娘在喊，歌乐伎在喊，每个人都在喊，都在自责，都在拷问自己的心。
徐晚晴仰面，任双泪长流，似是在对众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语：
“……从此我便一直在想：为何我们这些女子，就注定要受尽人间的折磨？！为何我们这些女子，就该一生被人凌辱轻贱？！为何我们这些女子，就不可以在这没有天理公平的红尘里，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挣得一份干净的钱，吃上一碗清白的饭？！彩衣楼那样的锦衣玉食，我徐晚晴不希奇！我青衣楼不希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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