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愣了愣,一想起慕容相府对于慕容云歌的所作所为,眼中便浮起丝丝冰寒之气。然而转瞬间,他眼中又平静了下来,淡淡开口:“即便不考虑丞相,然而你若出了什么事,瑜王府也不会放过我。”
“你管瑜王府做什么?我现在还没嫁进瑜王府呢!”云歌不以为然地道,“再说我如今有些困了”
“歌儿……”他蓦然开了口,声线沙哑。
云歌一怔,视线便落在他脸上定了住,不知缘何便失了语。
“陪着我再坐会儿吧。”顿了顿,容卿凤眸清浅地弯了弯,眸光柔和轻许,“一会儿便好。”
一声“歌儿”,令她根本毫无防备,一下子怔忡了住,久久不曾有些许反应。这温柔的一声“歌儿”,似乎戳中了她心中最柔软的一处,以至于云歌整个人都愣了住,没有缓过神。
不知为何,同样的两个字,太子辰也这般唤过她,却令她满心厌恶。而不同与太子,这两个字从容卿口中唤出,却令人根本毫无心防抵御。而这个男子便是有这般的魅力,他的面容与声音似乎都具有不凡的蛊惑,仅仅一个眼神,一个唤名,便不经意间令人迷失了自已。
然而她反应过来之时,却蓦然望见他眼中一闪纵逝的寂寥之色,即便转瞬间便褪散干净,她却仍敏锐地捕捉。
眼下,朦胧的晚色中,月华正浓,泻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眼中却有着令人心疼的寂落。在她的眼中,这个男子不禁有着妖冶祸国的俊美容貌,而且还十分腹黑,不止腹黑,心肠也黑,心肝儿也黑,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老谋深算的味道,即便容貌年轻,却老气横秋,清秀的面容难掩风华沧桑,又好似将一切大局都掌握在手中,挥手翻云覆雨,彻头彻尾一根筋黑到底,令人捉摸不清。然而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也会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这般令人心疼的气息,这样脆弱的一面。
尽管她不知道,他究竟在寂寥着什么,失落着什么。
容卿平静地看着她,轻轻道:“若是倦了,便躺下来歇息一会。”
“好吧!看你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我便勉为其难地留下来陪陪你吧!”云歌回过神,便又躺了下来。
此后,两人之间便是久久的沉寂。
云歌惬意地枕着双臂,凝望着夜空,耳旁微风徐徐,花瓣缤纷飞落,享受着难能可贵的宁谧时光。蓦地,她轻轻地舔了舔唇瓣,显然是仍旧对古井贡挂心不下。“眼下这个时候,若是没有美酒佳人作伴,不觉得很无趣么?”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么?”容卿不由得失笑,摇了摇头,望向远方花海的近处,轻轻地喃喃,“这么静静地坐着也好。”
似乎好久以来,他都不曾有过这般宁静了。
“眼下无人正好,九酿古井贡呢?你带身上了吗?咱们再喝几杯!”
“那么重一个酒坛子,怎么可能带在身上?”容卿望向一处久久出神,蓦然笑道,“区区九酿古井贡,究竟有什么滋味?比起我十年前埋在半月湖的桂花酿,当真算不得什么!”
“桂花酿?还是十年前埋下的?!”云歌光是一听似乎便能嗅到那沁人心脾的酒香气,眼睛陡然一亮。
容卿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十年前祭拜我母亲时,我便在半月湖埋下了这坛酒,答应她十年过后,再来将这酒启封。”
容卿眸光沉寂下去。十年前,他将这酒埋在半月湖边时,曾向母亲的灵碑许诺,十年之后,待他君临天下那一日,便来将这酒启封。他一直等待着那一日,为了那一天,他几乎磨平了一身的锐气,一路蹒跚,歇下了一身的骄傲,可即便十年过去,却丝毫未磨去他的野心。非但没有磨平,且日渐锋芒。
“那如今是十年了!”云歌忽然道。
“嗯。”容卿清沉得挖了她一眼,哪里会不知她腹里揣着什么心思。
果不然,便听她怂恿道:“嗯!不早不晚,也该是时候启封了!”
“还不是时候。”容卿摇了摇头。
云歌顿时急了。“怎么还不是时候?如今都已经是第十年了!”
“嗯!不过我当年向母亲的灵碑许诺……”容卿顿了顿,蓦地开口道,“许诺十年后,我若有了心爱的女子,便带着她一同来启封了这酒。”
“啊?你还许诺这个了?”云歌有些愣了住。
容卿又点了点头,轻笑尔尔。“嗯!若是十年之后都不能启封,那便一直埋着吧。”
“埋到何时?”
“埋到天荒地老时。”
“天荒地老?!那多可惜啊!”云歌一听直皱眉,这个好的酒,埋了十年却不喝,那着实是暴殄天物了,便问道,“那你如今心上可有心爱的女子?”
容卿顿了顿。“大约是有吧。”
“大约?!”云歌疑惑,显然对他的话感到不解。
“嗯!我心中所爱女子,而我却也不一定是她心中所爱之人。”容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清幽道。
“怎么会?”云歌一笑,无不玩味道,“你长得那么好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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