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儿当真是极巧,绣的图案很美,太子见了一定会很欢喜!”
“是吗?那便好。”慕容芸莞尔一笑,然而眼底却无半丝笑意。她将绣盘放在了双腿上,挥挥手招呼她坐下,说,“来,坐这儿,待我收了针脚,你便替我给太子送去。”
“是!”流苏乖乖地在她身侧坐下。慕容芸缓缓地环视了一眼四周,在确定后花园中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人之后,唇角的笑意蓦然冷冽下来,当她再一次拿起绣盘时,脸上再也不见那温婉的笑容,眼底流露出恶毒的刺芒。
“流苏,那坛子东西,你可给我埋下去了?”
她的声音婉柔却又透着些许冰寒,流苏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嗯!那坛蛊是我亲自埋下去的,不出意外,七日之后便能启封了!”
“做得可隐蔽,手脚有没有干净?没有其他人看见?”
“嗯,没有!”
“没出什么差池?”慕容芸不放心,又再三问。
“是!”流苏肯定地点点头。
“哦,是么……那就好!”慕容芸微微蹙了眉心,语调平静而悠缓,“做的干净便好,我也安心。”
流苏十分肯定地回道:“小姐诶再三关照,流苏定然是不敢出有什么差错,从头到尾,都做得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嗯,你做事,我也向来都是放心的。”慕容芸眼眸微狭,沉吟片刻,声音蓦然阴沉无比,“待那坛子启封之时,便是慕容云歌毙命之日!”
慕容芸手上的动作未停,冷声地道:“这几日,你替我打通西苑的人脉,到时候手脚自然好做一些,不易让人察觉。慕容云歌心思那般敏锐,可别让她察觉到什么异样才是。若是但凡有丝毫差池,都会令她心中生疑。”她危险地眯起了眼眸,狠狠地道,“那个贱丫头,着实太刺眼了!留着一日,我心中都不安定。”
“是呀,有她挡着,对小姐您极是不利。”流苏道。
“嗯!这么碍眼,该早点除了去,免得挡着我的富贵路。”
慕容芸说着,眼睛危险地眯起,突然察觉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她眼角一瞥,却看见慕容云歌与红玉向花园走来,远远的,阳光折射下,她望见红玉手腕上那一抹洁白的光泽,竟是那日她忍痛割爱送给慕容云歌的玉镯子!
那可是她向来宝贝至深的玉镯子,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戴,就为了笼络慕容云歌,不惜含血吞齿,哪想到她竟真的将这镯子送给了一个卑贱的丫头!
慕容芸当即愤怒地豁然起身,向云歌匆匆步去。流苏见此,也连忙紧跟而上。
花园中,云歌显然心情不错,难得闲暇的午后时光,极为惬意,她随意地折了朵栀子花,指尖把玩着,便听身后一声不冷不热的女子声:“七妹,你怎得无端端的,想起来花园闲逛呢?”
云歌闻言,转过身去,便见慕容芸向她缓缓走来,却是一脸的嘲弄道:“怎么不在屋子里歇着?七妹皮肤这般姣好,如今日头正毒,也不怕晒出病来?”
“六姐关心了。不过若是六姐有这份闲情雅致来关心云歌,倒不如先自己关心关心如何保养自己的脸吧。”云歌眯了眯眼,望了一眼慕容芸的脸,摇了摇头叹息道,“六姐这几日怕是没歇息好吧?脸上这般憔悴,当真是我见犹怜呢。”
慕容芸一惊,指尖触上脸颊,她这几日连夜为太子绣图,以至于都没歇息好,脸上憔悴至极,即便妆容如何遮掩,也难以掩盖那厚重的眼袋与青黑的眼圈,再加上没保养妥帖,以至于脸色都蜡黄不已了。
云歌又叹道:“原本六姐姿色说来也不输四姐,如今细细一看,妹妹倒不禁有些为你担心了。六姐心心念想要嫁入太子府,只是如今这副姿容,太子也难瞧得上。”
“慕容云歌!别给你不要脸了!我好心好意送你玉镯,你缘何送给一个低贱的下人?”慕容芸恼羞成怒,当即毫不客气地指着红玉怒道,“我这玉镯子,可是这等子下人配戴的?即便是碰一下也没这资格!”顿了顿,她又怒瞪了红玉一眼,怒斥道,“你这狗奴才,还不快将这玉镯子给我摘下来!”
红玉闻言,心下不禁反感。这玉镯子若不是小姐让她戴着的,即便是慕容芸双手捧在她面前,她也不会稀罕的!不就是一个镯子,谁会稀罕?!
她正想着要摘下,可又一想,她是小姐的贴身奴婢,又不是慕容芸的!小姐都没叫她摘下,她凭什么要听慕容芸的差遣?她让她摘下,她就摘下?凭什么?
云歌冷冷地望了慕容芸一眼,似笑非笑地讥道:“六姐,你这话就奇怪了。这玉镯子可是当初你送我的,如何处置,便是我的事。我愿意送给谁,就送给谁。即便是套在狗爪子上,也轮不着你管东管西,不是么?六姐操这份心,也太多余了吧。”
慕容芸闻言,顿时被气得涨红了面皮!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成色这么好的镯子,从来都是宝贝着的,在她眼中,却不值一提!?难道她这镯子,在她眼中只配给狗爪子戴?!
一想到这里,她便止不住地来气,胸口愈发憋得涨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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