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对面却像个毫无反应的木头人,墨寻艰难地吞咽下口水,“该,该不会刚刚……不是你吧?”
那么幼稚的行为,怎么想都不像他所为啊!
连城裔微微耸下眉毛,这个台阶他很乐意踩,点头。
对面的女人立马脸色一白,目光忍不住往四下里游移——
恰好风过,千百棵黑色的树影晃动。
一阵凄厉无比的尖叫声中,墨寻抱着脑袋,掉头就跑,脚底下一个不慎又踩了什么,身子侧歪,顺着石坡那滚了下去。
身子咯疼的感觉只有一瞬,便变成坚实的柔软,恰到好处的温度,她能感觉到,自己稳妥地在他的怀里——
尖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地是他的低骂声,“笨死算了!”
许是刚被自己给吓怕了,墨寻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两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衫,感受着他低沉的呼吸,夹杂着浓烈的酒气,直直都扑在她的面上。
“你喝酒了?”
连城裔放开她,顺势侧靠着那斜坡,仰面朝上看着那貌似又亮了些的月亮。
墨寻怔怔看着他凝重如霜的侧脸,心底隐隐生出一种哀婉的情绪,软软的酸涩,疑似恻隐之心——
他好像也和她一样,是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可怜小孩啊!
她好歹还有个师父,待她如亲生,可他,好像什么都没有……
大半夜的,一个人偷偷跑来这种鬼地方喝酒。
头脑一热,冲动似乎就在那一瞬间涌来,墨寻做了一件,事后想起来有些小矫情的事——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那坚实的肌肉,在她的臂上刹那的僵硬,触感十分清晰。
“放开!”
酒气扑鼻,寒冷中带着丝细微的颤意。
“不放!”
她也颤,态度坚决,手臂圈得更紧。
“墨锦欢!”
喉结艰难地上下移动着,拳在无意识地蜷缩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脊背已经崩成一条直线——
“我……好吧!是我怕掉下去,你知道我怕高的……这样抱着你,如果要摔的话,我们一起……”
墨寻死死勒着他的腰,紧闭着眼,脸上微微发烫。
其实脚底下的那个坑,只有半米不到,真掉下去也不会怎么样……她才不怕。
连城裔轻轻喘息,挣了挣,推她不动。
他胸口的起伏也同四周的风一样,渐渐小了,不再那么激动。墨寻一直半支着头颅,这会儿累了,索性将头直接靠在他胸前。
咚、咚咚、咚咚咚……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越来越快——
整个耳朵里都是这一个调调,墨寻的手臂已经僵了,却仍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敢动……好尴尬。
要不,说点什么?
可是说什么呢?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脑子一抽,说完又有些后悔——她是不是很会煞风景?
听他并未反对,墨寻硬着头皮开讲,“有一天,乌龟和兔子赛跑,兔子很快就跑到前面去了,乌龟在后面赶啊赶。忽然在路边看到一只蜗牛,爬得很慢很慢。就对他说:‘你上来,我背你!’然后,蜗牛就上来了。过了一会,乌龟又看到一只蚂蚁,也对他说:‘你也上来吧!’于是,蚂蚁也上来了。蚂蚁上来以后,看到了上面的蜗牛脸色苍白,口吐白沫……就问他‘你怎么了’,蜗牛哆哆颤颤地说,‘这乌龟好快啊…我晕车……’
她声情并茂,附带表演,两只手紧紧勒着他的腰,好像自己就是那只蜗牛,快要从那乌龟壳上掉下去了似的……
讲到最后,抑制不住地笑起来,身边的男人却好似没什么反应。
墨寻呵呵干笑两声,“不好笑啊,那我还有一个。从前有个面包,它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肚子好饿,就把自己给吃掉了……”
有冷风嗖嗖地刮过,意境配合很到位,墨寻自己也觉得这笑话冷过了头。
“无聊!”
连城裔冷冷吐出两个字,闭上了眼。
好心没好报!墨寻嘟嘴,“听不懂就算了,我理解你智商低!”
连城裔斜眼瞟过来,那张寒冰一度的脸上出现一道可疑的裂痕——
久久之后,忽然听他疑声,“面包,是什么?”
“……”
墨寻扶额,思索着回答,“是一种食物,我……师父那里的特产,有机会我弄给你吃?”
他未答,停了一瞬又道,“乌龟会讲话吗?”
“……”
好吧!
墨寻在心底幽幽叹息:跟一毫不解风情的木疙瘩讲冷笑话,本身就已经是个笑话了!
“景妃说,当年你外祖父的死和墨……我父亲有关。所以,你心里其实是有些排斥我的,对吧?”
空荡荡的寂静,她的声音掺在风里,听得不是很清。
“果真是本性,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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