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叮咛万嘱咐娥儿一定要在王府小心行事,龚美这才心神不安地转出了偏厅,迎面只见张耆大步走了过来。
龚美拱了拱手,沉声问道:“张大人!好久不见了!”
“龚美兄身穿这身官服,倒是合适额很啊!”
眼望着张耆的笑脸,龚美忍不住逼近了他:“韩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耆一愣,神色顿时变得冷淡起来,冷声问道:“你将韩王的身份告诉刘娥了?”
“并没有!”龚美深知,刘娥此时,依然对三郎有了轻易,若是此时知道了三郎的身份,只怕她会深受打击。
“那就好!”张耆左右望了望,对龚美悄悄耳语了一番,最后叹了口气说道:“此时阴差阳错,韩王也实属无奈。你暂且听从韩王的吩咐。以韩王对刘娥的心思,自然不会亏待刘娥。”
他又看了看龚美:“否则,韩王怎会费如此大的心机,给你求下了官身!”
龚美原先还满腹的怨气,听了张耆这一番话,顿时火气小了下去。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张耆:“原来是这样……倒是我错怪了韩王!”
龚美忽然似想起了什么:“大殿下和二殿下如此针对韩王,那这么说,现在朝堂之上,大殿下与二殿下之争……实则是韩王……”
张耆微微一笑:“正是!”又吩咐道:“此时乃是韩王的计策,你心知肚明就是,不要再说出去了!”
龚美猛然想起,今日自己前去当值的时候,听到的闲言碎语。
原来,自从韩王主动辞去开封府判官之位后,所有官员,便对哪个位置虎视眈眈。
谁都知道,开封府府尹乃是历来最后要交由太子担任,而做了开封府判官之人,必然是储君的得力之人。
非但大殿下和二殿下手上的官员想要力争,便是没有党派之人,也有心去试上一试。
顿时,朝堂之上为了这小小的判官以为,挣破了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起先,大家并不十分显露出自己的意图,只是隐晦的表达出自己的意见。
只是天子到底还是属意大殿下保荐的人坐上判官之位,意在维护大殿下的地位。
二殿下派系的人见此情景,顾忌到两位殿下乃是结盟的关系,也不好撕破面皮,只打算作罢。
谁知道,不知是哪个二愣子,竟然在金殿之上,翻出了那继任判官之官的案底,参他收受汇率,草菅人民。
这一下便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引得官家大怒,登时训斥了大殿下一顿。当下,二殿下的人见有机可乘,便立刻保荐了本派系的官员。
这样一来,大殿下又岂肯善罢甘休,登时又翻出了二殿下保荐之人的旧事。
这下,朝堂之上便乱成了一锅粥,今日你弹劾我,明日我弹劾你。弄得人心惶惶,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
可这还不算完,直到一天前,竟有一个大殿下的幕僚,被人追杀。差一点便没了性命、好容易才逃回了家,保下了一条性命。而事发现场,竟有三殿下府专用的腰牌!
这下,事情可闹出大发了!
敢在开封府,当街行刺朝官,这是什么人,何等的嚣张啊!
官家登时大怒,立刻招韩王上殿。差点要废除韩王的封号。
可韩王却在金殿,当场指出,这证物的不合理之处,条理清晰,让所有人信服。最后,韩王声泪俱下,说是有人试图亲兄弟相互残害。
官家此生最恨别人说亲兄弟相互残害。有人敢做下这样的事,定然是故意栽赃陷害。登时火冒三丈。当场命人追查,过了几日后,却发现原来是一切,乃是二殿下设下之计。
这样一来,韩王变成了最无辜的那个,还差点卷入了大殿下和二殿下之争的漩涡,让天子更加怜惜。
这件事,近些日来在官场上穿的沸沸扬扬,任谁都知道,此事一出,只怕是二殿下讨不了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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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韩王神色淡淡地望着窗外,冷声道:“那日行刺后,所有的事情,你办的很好。”
张耆立刻恭敬的回身:“是殿下运筹帷幄。”
听着张耆的工位,韩王的面上,缓缓浮现出了一弯弧度。
不错,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出自他的安排。
是他,在那日听从刘娥的计策后,特意安排下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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