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而浑浊的眼睛,扫视了神人们,眸中映‘射’出一股超脱人世的清明之气,“老朽不知道你们之中有何不愉快的纠葛,但依老朽拙见,你们可是要好好地珍惜她呀!否则,终有一日,悔疚的,将是你们!”
神人闻之,无言。
自荒宅中出来,不知不觉间,凰盈冰又在大道上游‘荡’了将近半天的时间。这座城,与先前比起来,要热闹了许多。不但是街道整洁了,甚至连原先关闭了的店铺也都纷纷地开张了。百姓们,温饱得了保障后,‘精’神也随之好了,气‘色’再不如从前那般地枯黄。望着这渐渐好转了的街景,面对路人们致上的感‘激’之辞,她漠然以对,心中只感觉好生倦怠,想着:“对天命,总算是有所‘交’代了……”
正当此时,忽一灵光闪过,冷不丁地刺‘激’着她那渐要麻痹了的警觉神经。她抬眼,望了望天,二话不说,即刻旋身,拨开层层围堵的人群,不缓不急地走了。随之,留给百姓们的印象,便是,这可真是一个‘性’情乖僻的恩人哪!
凰盈冰寻着方才所感知到的气息,目标甚是明确地,在曲折的坊巷里,走着,竟轻易地追到了一条不算宽阔,却已干涸了一半的河边。她环视周边,四下无人,静寂得很。思‘吟’片刻,突然步向了岸边的柳树下,拨开草丛,‘摸’出了一条银白的小水蛇。掐着水蛇的七寸,凰盈冰注视着它,语气不太温和地说道:“擅闯我的结界,你的胆子,也是够大的呢!”
“看来,今天的血凤凰,心情不太好呢!”水蛇吐信,竟怪异地传出了虚渺、妖媚的笑声。“没见到预想之中的那个人,心中失望了,是吗?”
“远道而来,有何贵干?”凰盈冰面无表情,直入主题,问道。但见水蛇总是沉默,她便松了松手上的拿捏力道,说道:“妖力再强,终究也不过是条蛇!如此轻易地就被人抓住了弱点,这三千年,亏你还能安然无恙地活下来。命运还真是眷顾你呢!”
凰盈冰的手劲才一放松,水蛇便得了解脱似的,顺着她的素手一路蜿蜒而上。柔软的蛇身,‘挺’有力道地缠住了凰盈冰的一只手,遂‘吟’‘吟’笑道:“你的心肠,还是如此柔嫩哪,美丽的血凤凰!”笑声愈发‘阴’险,那水蛇的眼瞳竟也能发出幽异的绿光。它越缠越紧,以致于凰盈冰的手有了充血的迹象。“真是鲜嫩无比的凤凰血‘肉’哪!若是我此时吃下了它,不知……我的妖力是否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得以‘精’进万倍呢?血凤凰,你觉得呢?”
凰盈冰冷然,气息丝毫没有紊‘乱’,竟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亲自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水蛇瞳中的绿光急闪了一下。语气略有惊讶地说道:“你认为我不敢吗?”
“我为何要认为你不敢?”
“眼睁睁地看着妖鬼将自己的血‘肉’消化殆尽……即便你是第二次见识到这样的场面,我也绝不相信,你竟会没有一点感觉!?”
“依你之见,我又该有怎样的感觉?”
水蛇哑然。
“言归正传。你来此处,有何用意?”
水蛇松开了力道,说道:“有人让我带话给你:‘万年不见,是时候该选择去向了’……”
“果真是那老妖惹出的事……”凰盈冰心中领悟这话中的涵义,凝眸,冷哼,“我的去向,与之何干?”
话正说着,水蛇忽然哧溜地钻进了凰盈冰的袖中,再无动静。凰盈冰静默了一会儿,冷然回首,望着身后的三人,问道:“有事?”
凤悠问道:“你方才与谁说话?”
“与你何干?”
凤悠蹙紧眉头,满目尽是厌恶和怒意。久而,他协调了情绪,说道:“你的夫婿,我已经选定了,是夕儿。过些日子,待这里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我便上奏天帝,让你们俩成婚。”
“还真是突然呢!”凰盈冰的反应依旧不冷不热的。她说道:“你们是觉得我时日不长了,还是力量不济了?”
“随你怎么想!”凤悠冷言相对,“总之,诞下继任者,并将之培养成才,是你的使命之一。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些。”说完,他掉头便走。
望着凤悠走远,凰盈冰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凤夕身上。见他的脸‘色’并不太好看,冷淡地启口,说道:“若觉得恶心的话,直接去与凤悠说明一声,可好?他的话,一定会应了你的请求,改选其他族兄……”
出乎意料地,凤夕竟首先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问道:“冰儿,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感觉?对你,还是对这份使命?”
她这份莫名其妙的从容,终究还是‘激’怒了凤夕。他忍无可忍,走上前来,狠狠地扇了凰盈冰一掌,斥道:“你就不能多关心自己一点吗?你到底要漠视自己到什么程度?”
凰盈冰抹着嘴角流下的血,冷淡地扫了一眼,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明白?”凤夕愈急。他一咬牙,接着又反扇了一掌,低吼:“你心里清楚得很!”重重地捏着她的下颔,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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