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如果云林没有遇见那个人,那么小舅舅就永远和云林在一起,不分开。
云林微笑地靠在宋文泽的肩头,闭上眼睛安心地睡过去,梦里听见宋文泽的口琴声,悠扬而情深。她的眼角‘露’出笑容。宋文泽静静地望着云林美丽的笑脸,也沉沉地睡去。
永远不分开,或许是的。云林在做一个梦,梦醒后,枕头常常湿了一大片。她还是一个孩子,拼凑着世界。她看见某种影像,一直在眼前晃动。有一位温柔的水乡‘女’子站在照相馆的二楼,泪眼朦胧地望着楼下的水井。她扯来一块红‘色’的面纱‘蒙’住自己的面容,开始唱一曲小调。
你侬我侬,霞儿飞
天大地大,蝶成双
我说姑娘你别闹心
有情朗儿把你娶回家
打开窗户‘艳’阳天
报喜的鸟儿结衔还
俏媳‘妇’多情朗
你织布来他耕田
桃‘花’园
世外仙
鸳鸯戏水情更长
你侬我侬,霞灰颜
天大地大,蝶落殇
我说媳‘妇’你别揪心
‘浪’子玩火终究要归家
关了心‘门’,乌鸦飞
逢人只说丑媳‘妇’
劳燕分飞本无常
日心劳
夜难寐
长情难抵岁无情
这伴随着云林好些时日的歌声,像一道符咒穿越她空白的心灵。一幅幅本是缱绻缠mian的画圈,刹那间轰然倒塌,只有一位‘女’子****夜夜地哭泣。云林的心紧紧地绻缩在一起,没有办法张开,她内心忧伤,可是她并不懂得什么叫做忧伤。或许尘世间的一切都是幻觉,没有绝对的空间。她看见自己站在水井的旁边仰望天空,天空的蓝与白倒映在碧绿的水面上,渐渐只有她黑‘色’的瞳孔。
那年的夏天,父亲成为照相馆正式的摄像师。他和几个同事去郊外踩青,拍风景照,找一些漂亮的背景图案给照相馆的绘画师傅做参考。照相馆的背景图案都是自己画,道具也是自己做。云林很喜欢照相馆里画画的叔叔。他长得很胖,圆圆的脸上有两个酒窝,头发很长,微微卷常年油腻。他有很大的尺子和圆规。是木头做的,上了黄‘色’的漆。他先在墙上贴一层沙布,布很厚,‘摸’在手上不很光滑。他用黑‘色’的笔在上面勾画出图案的大致框架,然后再上颜‘色’。从近处看,是大块大块的颜‘色’,站远点,可以清楚地看出内容。她印象最深的一幅画是,一片小黄‘花’的远处有一栋红顶白墙的房子,前面有一名‘女’子‘露’出模糊且淡定的笑容。很多年后,云林跟朋友说起,朋友笑着说,云林,那只是幻觉。你臆想的。照相馆里的图案不会有人物,大多是风景,还有实物。
云林知道,不会。她梦中的水乡,还有深远的雨巷,有一位美丽背影的姑娘,撑着油纸伞一步步地走向尽头。尽头却是荒漠,壮丽而悲凉的景‘色’,有红影飘浮。只是这一切渐渐沉入心灵的谷地,父亲淡淡地冲着她笑,他疲倦的面容舒展开来,一条条细纹诉说着某些不能用言语形容的寓意,等待云林去发现,她试着走近父亲的心。
无爱会有大爱。云林开始读父亲的日记。她知道那幅画是有的,或许那不是一名‘女’子,是团火,也是团冰。整块浓烈的颜‘色’,在人眼底却是淡淡的哀伤。父亲站在画的前面轻轻抚mo不太光滑的墙面。然后把脸贴上去,‘唇’贴上去。陷入无边无际的臆想之中。如果世界上没有这个人。他在日记这样写着。生活在柴米油盐中无休无止地重复,那个梦想家般的‘女’孩失去灵‘性’,她开始为一家三口的嘴巴忙碌,在我面前理直气壮。这是生活最真实的体现,而我却觉得心凉。
那柔弱如同兔子的‘女’子点燃我的心灵。我感觉到身体又活过来。仿佛回到十年前的自己,她有着风一样的梦想。她的笑,她的呼吸都让我没有办法忘记。凌‘乱’的画板,猫一样哭泣的声音,让我心酸。
‘女’儿粉粉的小脸在阳光下‘荡’着光。有一天这张脸会长大,会有娇媚的笑,然后有男子zhan有。我zhan有别人家的‘女’儿,有一天自己的‘女’儿也会成为一个男人或者很多男人想zhan有的‘女’子。她在我的镜头前是模糊的,她抗拒镜头,保护内心。有一天她会对想得到她的男人说,我是不容易得到的‘女’人,自我控制的力量太强大。像她的母亲。那个梦想般的‘女’子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平静地过着如水的生活。我只要站在她身边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我被照顾得无微不至,心却是凉的。
猫一样的‘女’子在我身边‘露’出坚定的笑容。猫不是一种好养的动物。她没有主人或者不是主人之分。我养的这只猫不一样。她有很强的zhan有‘欲’,却没有觅食的本领。伸出她的爪子,却让人更加地想怜惜她。我终于放弃那个只要我在身边站着就可以的‘女’子身边。带着我的小‘女’儿走向她。
‘女’儿平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