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刃口已至眉间,但见他倏忽间侧身,脚下甚至未挪开一步之远,却堪堪避开了斧头的刃口。刃口一路从他额头向下,带起的劲风扫过面部,直接到胸间。
那亲兵见一击不中,甚是讶异,心道:这人好快的身法。
他不愿在众人勉强出丑,勉强止住了斧头下坠的力道,竟然生生让他换了招式来。可见苏门智仁周围遍布好手。龙阳眉头微微一皱。
斧头已然在那亲兵的控制下由直劈改为横扫,他心中暗道:就算你身法再快,躲过了方才一击,却看你怎么躲过这一招。
斧头锋利的刃口眼看就要触及那青衣人的腰身,爆射出寸寸寒芒。苏门智仁瞧得龙阳皱眉的神色,心中一阵得意。此时看到自己的亲兵立刻就要将来人斩成两段了,眼中也闪过赞许之意。
那青衣人眼看着寒芒近身,却并不闪躲,脸上傲然和轻蔑之意尽显。几十斤的斧头,加上那人挥舞十的惯力,不说重逾千斤,恐怕百斤的力道还是有的。但那人却不正眼瞧上一眼,只等斧头近身了,才伸出食指。
龙阳和苏门智仁看见那人食指微微弯曲,消瘦枯萎,由于弯曲而使得指节处异常苍白。那根食指在众人的眼光下缓缓舒展,慢得很是随意。众人心中都只是一个声音:这人也凭的托大了。
龙阳由于服了彼岸果,内息初成,所以在那青衣人伸展食指的同时,他却知道,那不是缓慢,而是快到了极致的表现。同时看出来那人指尖蕴含着诺大劲道的还有星耀,他瞳孔一缩,低低道:“大皇子,我看你这位亲兵要遭。”
苏门智仁正好整以暇,准备欣赏一幕血腥,咋一闻得此言,还未待他来得及说话。却听一声更大的呼喝声:“匹夫老儿,见长生天去吧。”
却听叮当一声响,那亲兵斧头刃口被那根骨节苍白的手指弹中,他只觉得斧头扫在了铜墙铁壁之上。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通过斧柄传来,刹那间之感觉胸口如遭雷击。原本奔腾的骏马在那一指的力道下竟然由于转身不及而被带倒。
长斧垂落,那亲兵侧身倒在地上,另一条腿被倒下的战马压住。但奇怪的是,他除了感觉到一些胸闷之外,并无大碍。看样子那青衣人无意伤人。
他怔怔的望着压碎了若干枯枝败叶的巨斧,心中骇然道:这是妖术,这肯定是妖术。因为凭借他一个亲兵的武功见识,而且他那柄巨大的斧头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自然是没看到那青衣人时如何出手的。
倒下的战马一阵嘶鸣,那亲兵醒过神来,连忙勒紧缰绳,腰间发力,生生让战马立了起来。赶紧一夹马腹,一溜烟儿朝自己阵中奔去,连自己的兵器都来不及拾起。
大胤这边见漠北人在一眨眼的功夫里便折了一阵,虽然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但心中还是颇为开心。
那青衣人见漠北士兵落败,依旧傲然立在方才那株彼岸草花开果熟的地方,负手而立,也不朝众人看上一眼。天色渐渐白亮起来,那道从空洞中投射下来的天光也越发明亮了。他自沐浴在天光里,竟闭起眼睛,闭目养神起来,口中还喃喃道:“又是一个十六年,当真是韶华白首,不过转瞬,只是媛媛,你在那方荒丘中,还寂寞么?”言语中满是沧桑之意。
众人见那青衣人武功精奇,超凡卓绝。他兀自不动,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妄动。龙阳见等了一会儿,那人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依旧在那闭目养神,视千军万马如无物,好不神气。
龙阳寻摸着这人来历不明,但照他的装束打扮来看,当时中州人无疑。他虽断了肋骨,但由于服了彼岸果的原因,此时只感觉略微有些疼痛罢了。正在他思索要不要向那人问话,问清他的来历时,苏门智仁军中那老者却率先开口道:“适才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未伤我军中将士。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星耀何等身份,此时却尊称那人为前辈,听得苏门智仁心中一惊:看样子来人武功之高,远在自己想象之上。
那青衣人半天没有吭声,过了有半盏茶的时间了才缓缓道:“你又是何人?却来请教我的名字。”言语之中颇不将星耀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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