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大声问他。
“你想被人盘问,还是想我站在他们面前说我是皇帝?”
焱极天手指用力,把她拖得更紧了些,见她实在跑不过自己,索性拎着她往背上一搁,就像玩杂技一样,背上她就飞奔上了墙头。
绵长的青砖墙蜿蜒似小龙,黝黑的瓦如同鳞片一样,有在月光下泛着暗幽的光。风声一直在越无雪的耳畔呼啸,她想,这比千里马好使得多呢,起码没那样颠簸,也没有畜牲的膻味儿……咳咳……
“怎么,怕别人以为你冒充,捉了你去斩头?”
越无雪吃吃地笑了起来,今晚,她的心情格外的好。
“你笑什么?”
焱极天扭头看她,她那双妩媚的大眼正弯成月牙儿,长长的睫像蝶翅在轻翕,正是焱极天想看到的,她从心底里透出来的笑容。
“那里,采花大盗!”
一个捕头指着他们的背影大喊。
越无雪扭头看,数十个捕头正举着火把穷追不舍,有两个脚力居然还不错,健步如飞,一直稳吊在二人的身后,奔在前面的人举着雪亮的刀,冲二人大喊,
“站住!”
“快点快点,焱极天,追上来了,你不会连他们也跑不过吧。”
越无雪拍着焱极天的肩,调侃他。
焱极天跃下高墙,把她往地上一搁,拉着她的小手往前飞奔。
“哎哎,跑不过你呀……”
她被他拖得像要飞起来了,金钗跌了,绣鞋也掉了,裙角在风里飞扬着。
焱极天却不放缓脚步,拖着她在迷宫般的巷子里左突右钻,引得那些捕快们乱了套,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了一会儿,鸣金收兵,放弃了追逐。
二人这才在一株歪脖子的柳树下停下,树边一口青石砌的方井,长长的柳丝几乎落进了碧清的井水里。
“好热。”
越无雪呼了口气,过去用手掬了把清水,往嘴里倒去。
“让我喝一口。”
焱极天抓住她的双手,就这么一低头,凑到她的掌心里喝水。
“不干净,有汗。”
他的发,扫到她的手腕上,有些痒,她忸怩了一下,轻轻地说。
“哪里不干净了,小无雪最干净。”
他抬眼看她,在她的小脸上轻轻捏捏。
越无雪偏过脸,又掬了满掌心的水往他脸上一浇,笑着说:
“让你嘴油,给你洗洗……”
冰凉的水浇了他满脸,他站在柳树下,月光透过了柳枝,斑驳地印在他的玄色锦袍上,而他太高,柳叶从他脸前垂下,遮住他的表情。
越无雪的心突然就有些慌,她有些不知所措,怎会生起了玩心,向他浇水?
焱极天慢慢吞吞地,向前迈出了一步,越无雪把手背到身后,小声说:
“你要干吗,不许打人。”
“嗯……不打……不行……你居然敢向我浇水……”
他的语速很慢,越无雪抬眼看他,咬住了饱满欲滴的下唇,只见他突然就又弯了腰,掬把水往她身上浇,可惜越无雪敏捷得像小鹿,飞快地往旁边一跳。
“哈……我就知道你要偷袭我……”
她笑得快活,声音像琉璃铃铛一样清脆,绕着柳树和井跑着。
焱极天低笑起来,拔腿就追——
风儿吹得柔和,月光洒在被人抚得泛亮的青石板上,像银亮的水在闪动。
焱极天都不记得,他从几岁起,就失去了当孩子的资格了?是五岁?还是六岁?
他甚至都记不起母妃的模样!
记忆中,他只有永无休止的学习各种兵法,策略;永无休止、不分寒暑的苦练武功;还有在太皇太后面战战兢兢的恭敬和恐惧;以及随着年龄增长,胸膛里塞满以至快爆炸的仇恨——
是的,他无处宣泄!他不得不争,不得不斗,不得不抢,不得不努力往上,求得一线生机,这是人之本能!
直到宫门兵变,他手刃兄弟,拎着染血的刀闯进太月宫,逼迫太皇太后交出玉玺,然后坐上染血龙椅,时间漫长得让他不愿意回忆,更让他遗忘了真心的快乐是什么滋味。
他总说,想看到越无雪真心笑一笑。
其实,他也有许久没有过真心想笑的感觉了。
“抓住了。”
任她小兔子一样跑了几个圈之后,他突然加速,从身后抱住了越无雪,把她高高抱起,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轻轻地把她放到了地上。
他不说话,只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娇小的她。
她才到他肩膀处而已,软绵绵的身体,像个娃娃,又香得这样令他着迷,这香,不是俗气的那种,清雅得沁人心脾,令人渴望与她永久缠绵。
“焱极天,你真坏,你给新房里扔老鼠,你把新娘子都吓坏了。”
她用力扭过头来,咬牙切齿地说。
“为了你一笑,别说扔老鼠了,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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