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口令?”
“没有,晋王的九面令牌都分在八大侍卫和独孤素儿手中,要出营办事,必须由这些人的一个带到营门口,亲自放行。”侍卫又说。
“有没有别的路?”越无雪的剑刺进去一些,侍卫吓得嗷嗷一叫,连连摇头。
“建大营时就筹划好了,再无别的出路。”
“放屁,若遇强兵来袭,难道你们不要逃跑?”
“前面有险峻挡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容一辆马车路过,是攻不进来的。”侍卫慢慢伸手,意图夺剑,越无雪一咬牙,长剑就捅进了他的喉中。
杀人这回事……越无雪以前真不敢做,可是如今要保命,一旦被这二人发现树洞里的自己,她就惨了。
将长剑丢下,她钻出树洞,往侍卫所说的通往越雷大帐的小路走去。
一路上林子茂密,除了这一个方向,果然看不清尽头,隐隐还有野兽的嚎叫声传来。越无雪身染鲜血,不敢穿这衣服出去,便扒拉下来,在地上刨了个坑,把衣服埋了进去,又洒上腐叶断枝,这才小心翼翼地钻出林子。
“为什么璃珠还不出现?本王不能等了,本王一定要让你活过来!”
越雷大帐中,传来越雷压抑可又狂躁的声音,越无雪趴到了帐下,掀开帐布一角去看,只见越雷正站在桌边,双腿正在抖动不停。再往上看,越雷手里拿的是一幅画像,烛火轻摇着,映在越雷布满皱纹的眼角上。
“王爷,您去福姬她们那里看看吧,情况有些不妙。”
帐帘掀开,一名侍卫匆匆进来禀报。
越无雪趴着不动,越雷和侍卫出去了。她立刻从帐布下钻进,跑到桌边看那幅画儿。
画上的女子眉眼娟秀,眼神清亮,原来是她的娘亲,花娘!
越雷对花娘的情意居然这么深?可若真的这样深,为何又把他和花娘的亲生女儿越无雪当成棋子弃之不顾,难道他为了花娘什么人都可以不要,包括亲生骨肉长安和泽睿?
帐外又响起了脚步声,她连忙爬出帐外,继续趴着。
没一会儿,素儿独自进来了,趾高气扬地问:“王爷干吗去了?”
“福姬动了胎气,王爷过去看看。”帐外的侍卫说。
“哼,贱|婢。”素儿走到桌边看了看,又拧拧眉:“王爷又在看这画像,到底有什么好看?”
她没碰画像,转身出去。
越无雪眼睛咕噜一转,又大着胆子爬进去,抓着一边的佩剑,往画上狠狠划了几下,把花娘割成了几半。
既然进了越家营,不搅个翻天覆地,她怎么甘心呢?父亲不顾及女儿,她也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了。
回到自己的小棚中,前坪里已经闹开了,火把映响了半边天空。侍卫们正在逐个搜查大帐,有一队正往越无雪这边来了。
“什么事啊?”突然,有一颗脑袋从越无雪身侧探过来,吓了她一大跳,扭头一看,是那个一同被送进来的酸书生。
“你怎么在这里?跟个鬼似的。”越无雪瞪着他。
“你才像鬼,你身上有血,脸上的锅灰也掉了,你惨了!”书生眨眨眼睛,手指抖动着,指着她的脸小声叫。
越无雪暗叫一声糟糕,若闻人暖在,一定会给她一张面具,现在怎么办?
“哎哟,这是什么?”书生突然一跳,朝她直扑过来,把她扑到了草堆上,伸手在她的脸上乱摸。
“滚开。”越无雪气急交加,握拳就揍他的背。
可书生虽然看上去瘦弱,却力气大,压着她不放,还用力撕扯她的衣衫……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火把照过来,照到正叠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
“啊……小生、小生有些……”
书生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一手捂自己的腿|间,一手指越无雪,
“是这位大娘引诱小生的。”
侍卫们把火把往越无雪脸上一照,顿时笑了起来。
“你这没出息的,这种模样你也愿意,问你们,看到可疑的人没有?”
越无雪的心砰砰狂跳着,把被书生扯烂的衣裳掩起来,连连摇头。
“你呢,有没有看到人进了林子?”
“人?有啊,有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进去了。”书生连连点头,又说:“小生看到那女人美丽,回来被这大娘一勾|引……就……”
越无雪心里有了种奇怪的感觉,这书生怎么和一同在囚笼里时不一样了,说话油腔滑调的……
“漂亮的女人?”几名侍卫脸色微变了一下,互相看了看,转身走开。
越无雪长舒一口气,坐到了草堆上。
“你还知道害怕啊?”书生扬扬眉,抬步就走。
“你去哪里?”越无雪连忙拉住他的袖子,小声问:“你是不是……”
“哦,这位大娘,请不要再勾|引小生。”他抽出袖子,扬长而去,气得越无雪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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