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个月,他就会拥有和她的孩子,这时候的他,居然也蒙生了一丝退意,只想和她一起逍遥天下,不问俗事。
门被轻轻叩响一声,他转过头,只听门外侍卫低声说:
“皇上,天真公公接过来了。”
焱极天给越无雪掖好被角,放下帐帘,转身出去。
天真正跪在门外,人又黑又瘦,因为那一箭的关系,一直在咳嗽,一手紧抓着那只拂尘,一手用帕子紧掩了唇,压低了声音,给他请安。
“皇……上……咳咳……”
焱极天扶起他,沉声说:“无雪睡了,明儿再见她吧。”
“遵旨。”
天真抬起头来,看了他一会儿,叹道:“皇上瘦了,不知娘娘可好?”
“不必担心,她很好。”
焱极天点点头,拔腿往前走去,天真连忙跟在了他的身后,两个人说些宫里的事。
“京中乱得很,两个小皇子各有支持者,要争抢皇位,白鹤轩派人送九皇子焱陌溪进京,被老皇叔挡住了,说他生母地位太卑微,要立十二子焱鸣弦为帝,皇宫里每天都在打架,大臣和大臣打,侍卫和侍卫打,太监和太监打,宫女和宫女打……皇上,焱国算是……哎……若您不回去,只怕真的完了。”
“不是还有白鹤轩吗?他一心想称帝,要建太平盛世,。”
焱极天淡淡地说了一句。
“他?皇上,您不是真准备不回去了吧?”
天真愕然地问他。
“照顾好无雪,朕要出去两天,这两天花娘就会被接到。”
焱极天扭头扫他一眼,坐到了椅上。
“花娘?”
天真的眼睛猛地瞪大,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嗯,我们在沧州花船上发现了她,无雪说她是,还得你认一下。”
焱极天点点头,锐利的视线紧盯着他。
天真搓了搓手,激动起来,“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已经……她还活着、还活着!”
他越来越激动,眼眶都红了,拂尘白尾不停地抖动。
“原来你这样惦着她。”
焱极天收回视线,铺开了面前的地图,手指在上面轻轻划着圈。
“皇上……你确定是她吗?她一直住在庵里,怎么会去沧州?”天真快步走上前,焦急地问。
“待她来了,你自己问,她如今有些神智不清,朕也问不出什么来,看看你能不能打动她吧。”焱极天低声说了一句。
天真在原地转起了圈,一圈又圈的,后来又嘿嘿地笑了起来,手掌在后脑勺上不停地拍打着。
“你怎么知道无雪是璃珠?”焱极天突然发问。
“花娘告诉我的。”天真脱口而出,顿时又醒悟过来,连忙转过头看向焱极天,人也扑嗵一声跪到了地上。
“天真,花娘到底是什么人?”焱极天这才慢慢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紧盯着他的眼睛。
天真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颤微微地说:
“皇上,奴才绝无二心,花娘之所以知道娘娘是璃珠,完全是因为、因为当年花娘怀孕,就是一场精心谋划的恶毒之事,这也是奴才拿着奴才的信和信物,派人找到她后,她亲笔写了信告诉奴才的。
其实还是奴才年轻的时候,她就告诉奴才说,她的生辰八字还有她的体质很特殊,她的孩子若生在特地的时刻,就会成为不凡的人……奴才当时还笑她年轻作梦,想不到,都是真的。她躲在尼姑庵里,根本不敢和娘娘相认,就是怕有人利用娘娘。”
“为何不早说?”焱极天眉紧拧起来。
“奴才……奴才怕皇上……”天真的额紧贴在地上,嗫嚅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说!”焱极天的语气凌厉起来。
天真这才心一横,低声说:“奴才怕皇上也要利用无雪,拿她去打开龙脉的锁,得到龙脉里的宝物。奴才又想,他们都在找璃珠,只要您一天不知道,无雪在您身边就是安全的,所以,奴才一心想她受到皇上您的宠爱,奴才无用,保护不了她,可是皇上……您可以……保护她……”
焱极天沉默下来,若一开始他就知道了无雪是璃珠,还会对她情动?或者是真的把她当璃珠,锁进幽阁,让她永不见天日,甚至……毁掉她?
他曾经,心中只有野心、权\欲、仇恨、冷情、绝意,是从什么时候起,胸膛里塞满了柔情,多了这么多儿女情长的感叹?
“起来吧。”
焱极天扶起了天真,深深看了他一眼,低声说:
“天真,无雪非常喜欢你,既然认了你做义父,你就不再是奴才了。”
“皇上……”天真意外地看着他,激动地说:“可奴才就是皇上身边的奴才啊,没有皇上,又哪里有奴才的今天呢?”
“天真,朕还要谢你替无雪挡住了致命的箭,她见到你来,一定很高兴,去吧,早点休息。”焱极天拍拍他的肩,唇角噙了几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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