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迹,也许……也许她只是迷路了,身边有路卡和三十个人,也许没有什么大碍。”
西奴耶晓得这话纯粹是自欺欺人,但是曼菲士不愧为王,接下去的话就是招招狠辣:“你现在马上派人去行刺利比亚王,让嘉芙娜公主不得不回国,届时再派人表示慰问,并送上结盟的国书和礼物。嘉芙娜公主一走,我们就出去找凯罗尔。我不在她身边,她遇到危险,该有多么害怕!”
除了低头应“是”,西奴耶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
此时,凯罗尔的眼泪都快流干了,她就像个麻袋整天晃在马背上,除了不用和队伍里最低等的奴隶那样用脚走路走出无数血泡来,她的吃食和一切待遇都和奴隶一样。回比泰多的路山高水长,她的头顶若是长出一点点绒毛第二天就会被刮得一干二净,粗麻布的衣服满是污垢,只有遇到溪水时才能简单揩揩手脚,王子并没有费心理她,连话都没有说过,倒是让哈扎斯将军拿绳子一直牵着她。
凡是经过有人烟的地方,哈扎斯将军为防她尖叫求救,就拿了装零嘴的布袋出来耐心地往凯罗尔嘴里一片一片地塞无花果干,塞得她来不及下咽堵了满嘴,一边摸着白胡子悠悠地道:“我说,比泰多对你很好是不是?你看,你还在这里吃无花果干呢,苏卡姆姆都不知道埋在哪里?我说你这孩子,千万别想着逃跑,你可是好多条命换来的,你要是敢动这样的心思,我就把你身上的骨头一根一根拆下来去喂老鹰!”
伊兹密不是没有听到哈扎斯将军的话,但是他既不阻止,也无反应,他不相信伊南娜就会这样把命送在荒芜的沙漠里,她离开的时候,神情明明是那么地向往蓝天白云,她费了那么大的劲离开自己,怎么可能到头来连沙漠都没有走出去?
直到有两个九死一生的比泰多士兵带着还未痊愈的伤回到哈图萨斯,向伊兹密和哈扎斯禀报了最后的战况时,哈扎斯也不禁头疼了一下,再去看伊兹密,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只是那双往常温和的眸子却凝结了一股高山冰晶般的寒意,哈扎斯不自觉地就滔滔不绝起来,不知道是在劝慰自己还是说给那位殿下听的:“苏卡姆姆总算拖住了那些人,我也没白教她。当时若不是她自愿去,那几十个士兵没人带领不过就是乌合之众,绝无法让我们逃得这样顺利,哎……”
伊兹密没答话,让那两人下去好好养伤,转而问了哈扎斯别的问题:“我回来日子不长,父王可有什么安排?”
“王属意殿下在伊修塔尔女神殿落成时与那位埃及神女举行婚礼,因不是正妃,因此就不选在阿丽娜太阳女神殿了,”哈扎斯指了指窗外高处的一片绿荫里:“胡里特人对比泰多王室能够供奉伊修塔尔非常高兴,东南边的赋税今年还多收了两成,再说看局势这两年也不会太平,敬奉战争女神的好处还在后头。这样算来,婚礼恐怕不足半个月了,尼罗河女儿那儿有姆拉伺候,王子您不必为此烦心。”
伊修塔尔的神位获得认可的消息,在比泰多的原米坦尼领地最令人欢欣鼓舞,胡里特人们奔走相告。实际上,米坦尼国作为比比泰多这个游牧民族联盟来说更先进的文明,虽然被武力征服,但是就长远而言,却是胡里特人获得了文化上的胜利。几十年后,胡里特人的语言、信仰、文化全部渗透了比泰多国,甚至未来的国王女王们也会为自己起个胡里特人的名字,但纵观历史,类似的事情循环往复,莫不如是。
但比泰多王的这一手,却是把国内的凝聚力推向了高/潮。以至于尼罗河女儿被劫去比泰多的消息曝光之后,面临风起云涌的国际环境,比泰多也没有吃亏。
伊南娜此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她正和萨鲁“呼哧呼哧”地爬在沙利加列港背后的高山上,找寻到了当日比泰多人留下来的一个很粗糙的炼铁作坊,用来加工生铁棒以做武器的。埃及军占领后也发现了此地,但是他们手头没有任何技术,最后只能任其荒废。
凯罗尔最初得到比泰多的重视,就是因为曼菲士在抓到一个持有铁剑的比泰多奸细后逼供未果,而凯罗尔很不巧地露了一手,事后那奸细出逃,将凯罗尔洞悉了铁之奥秘的事情告诉了伊兹密,才引起了对方的觊觎。
但实际上当时凯罗尔也不过是将已经成型的生铁棒扔进火里再淬水的程度而已,若她真会炼铁,埃及的气焰还不知道要高到何种程度,也不会仍然对比泰多视若大敌了。
不过伊南娜也没比凯罗尔好,她顶多在电视上看过铁匠铺,背过化学书上的公式而已,所以萨鲁的揣测是毫无根据的。
此刻他那双褐色的大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喂,苏卡姆姆,你不要因为伊兹密要和别的女人成婚了,就为了泄愤泄露比泰多国黑铁的秘密啊。我要是听了,也炼不出铁,一定会被比泰多人追杀到死的呀!”
伊南娜真是受不了萨鲁老在自己面前提伊兹密的名字了,偏偏他使出这招自己也很没办法,只好拿萨鲁最喜欢的东西转移他的注意力:“闭嘴!我才不会炼铁,我们弄点别的东西!宝石?宝石你知道吧!宝石也可以造出来的啦!”
伊南娜的话不吝于萨鲁所听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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