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了,他比我们都爱然然,然然能不能挺过生死关,就看她的自己的造化吧,但愿上帝能够保佑她平安渡过这一关。
我还能说什么,你妈妈一个纯粹的唯物论者都能说出唯心的话,说明她已经把这个孩子交由上帝来处置了,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咽回去。
三天后到家的时候,你爸爸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就这么着,他连口水都没顾上喝,放下然然,就打着手势请求你大堂舅带他上山,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是心疼得魔症了,也不敢强拦他,你曾祖母怕他想不开,踮着小脚撵出去,嘱咐你几个堂舅路上看好他,躲着那有沟有水的地方走。
一直到傍晚,出去大半天的人一人拎着一捆草药回来,大家才知道他是急着去山上给然然采药,可能是他的父爱感动了上帝,然然在爸爸的精心调理下竟一天天好了起来,然然虽然逃过了生死劫,却元气大伤,经常闹病,每逢春秋换季她都得在鬼门关上走一回,直到落实政策回城才慢慢调养得有点起色。这,成了你爸爸一生打不开的心结。
安心对你爸爸的成见就是那个时候种下的,我们不能要求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去理解成年人的世界,但她不应该把对爸爸的主观思维一直执拗地停留在十一岁上,到现在依然不愿意去理解爸爸当年的那份迫不得已,这是不对的。
说起来,在大爱面前,我们都没有你爸爸那份近乎决绝的担当和勇气,处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他唯有牺牲然然,与周围的人划清泾渭分明的界限,才能保住陈军医等人的前程,身为父亲做出那样的抉择,他的心比谁都疼,这个道理我也是后来慢慢悟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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