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年小学,她的小学课程是在外婆的指导下在病床上完成的。”
云琛有些难以置信,一个孩子身体条件得有多差,居然让她连学都上不了?!艰涩地说:“你二姐的确没有说过。”这些安然从来不曾告诉过他,偶尔他问起她小时候在农村的生活是不是很苦,她的回答永远都是阳光明媚的六月天,会不厌其烦地给他讲述曾祖母、伯公、叔公、堂舅等人对他们姐弟的护佑,想必她从不提及自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岳父难过吧?心疼阵阵袭来。
安哲伸手从他裤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点上,深吸一口说道:“因为二姐,大姐和爸爸的关系一直不是那么融洽,至今对孙伯伯心怀一份莫名的恨意,其实换位思考一下,大姐没有错,一个刚刚对死亡有所认知的孩子,看到自己的爸爸因为替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话,牵累病重的妹妹被停药,这个冲击对她有限的认知太过震撼,远远超出她能够接受和消化的极限。
爸爸也没有错,立场不同,视角不同,同样的问题会谬以千里,爸爸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大姐的视角局限在小我上,这就是他们不能融通的关键因素。对于过去的一切,爸爸吝于解释,大姐固执己见,说白了,大姐的性格最像爸爸,套用你的话说,他们是一路人,执拗地困守在自己制定的规则里,不肯逾矩一步。我很庆幸,我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是成年人,能够理性地看待过去发生的一切,早几年,我未必不会像大姐一样对爸爸心存成见。”安哲话语凝重,俊美的脸上氤氲着浅淡的阴霾。
这是云琛第一次看到安哲如此真实的展露自己的情绪,一直以来,他给自己的印象都是隐匿情绪的高手,这一刻,善于掌控全局的他一时竟有些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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