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他本能地一步跨至大安寺塔下的巨石前,打算背靠巨石,弄清情况再出手救人。
当他定神再看时,整个义乌都成了人间地狱。
再也没有了谦和恭谨让,再也没有了刚正勇为。
抢劫、**、杀人。
甚至义乌本地人也不知何故,如昌狮人那样吸起同胞的血来。
李锐幼时跟随父亲到城里打柴,常常到绣湖学堂梁先生家歇脚,先生一家夫贤妻淑子孝,看到小阿毛瘦小虚弱,常常用麦饼给他来了肚子圆。
而当他满足地打着饱嗝时,师母还会在背囊里塞上几个香喷喷的,让带回给妈妈和家里人分享。
但当李锐摸索着来到书院学堂后门时,耳中竟然传过来梁老的声音:“小三啊,趁着天黑,你去把学生铺盖里的碎银子都去摸来,我早已打发他们到前面教室默书去了,我还把这美其名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呢。这是年末,学生们带来的零花钱一定不少的。”
听到此处,李锐不忍再进去,因为与杀戮相比,这恶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但道德偶像的轰然倒地给他造成的精神打击,却是他灵魂不能承受之重。
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努力克制自己的**膨胀般的贪欲,制止自己不加入抢劫的队列。
但不久就发现仿佛从自己喉咙中伸出一只手来极力地要去踩踏,去抓取,去将一切好的东西占为已有。
在那一端,梁康也发现了失控,更为惊悚的是他们发现对李锐的干涉也彻底失控。
看着李锐的迷乱,仿佛看着一根断线而去风筝。
梁康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虚无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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