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看得人直想呕吐。
人情冷暖,真令人感慨唏吁。
这难道就是全城动员组织新戚家军上前线杀敌的义乌人?
难道这就是与日本人有血海深仇,发誓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来讨还血债的义乌人?
但是这些怨天尤人的负面灰色的情绪,对于解决问题来说,是无用功、负资产。
必须冷静地撇开。
唯有冷静,才有可能找到事件的元凶,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切口,方有可能对症下药游刃有余。
李锐好不容易终于克制住了放声痛哭、仰天悲鸣的冲动。
任腿上血肉模糊,拖着那条伤腿一瘸一拐地蹒跚而行,不时与两边观众扮个鬼脸。
这样就惹来更大的一阵哄笑。
从此,城里的大小人等都把这个年轻的乞丐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
仿佛有哪一天没有以他为佐料,就茶水不香,米饭无甘。
而李锐悲从心来。
因为这与过去相比,实在是天上人间,天堂地狱。
落差大得让人缺乏了想象力。
然而,不服输的他想着,既然已经装逼装到这个程度,那就一定要继续装下去,你比我狠,我一定要比你更狠。
不死不休。
这种几乎有点自虐的节奏,让李锐的心里很奇怪的快乐了起来。
于是他就一路狂笑狂叫狂闹,蹦着跳着。
真是:他人笑我太痴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等到跌跌撞撞、一路狂奔至城外白彦山青岩峰上悬崖绝壁,筋疲力尽、瘫软在俯视的万家灯火之半空。
迎着夜风,他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晚上他就栖居在城隍庙,白天就到外面傻逛,有一脚没一脚的走。
终于义乌城的人都对他的所有表现疲惫了,厌倦了,再也对他产生不了兴趣。
有他的一天就算是一天,没有他的日子,当地人也照样地过。
这天晚上,李锐突然眼中精光四射。
忽地起身,一纵身翻出院墙,来到驻军医院的门口。
他浑身漆黑,脸上涂着煤灰,从医院的下水道钻了进去。
来到护士部,突然他听两个值班**在聊天:“小丽呀,你说这两天怎么没见到白蝶呢?”
“是啊是啊,这小姑娘来了才几天,开始倒还挺讨人喜欢的。她技术又好,伤病员都盼着他给自己护理,连我们院长都想让他当护士长呢。可谁知自从那天那个杀人的伤员走了之后,第二天就不见,为啥呢?”
李锐更是觉得心中疑窦大生。
于是又从下水道钻出医院,来到军营中,当然也是钻下水道进去。
只见伍诚仁正在借酒浇,口中喃喃有词道:“李锐啊,你疯了,可别怪我。我都是不得已做的,我一家老小,都掌握在他们手里。不做,我不是拿家里人的性命开玩笑吗,你疯了别怪我。”
他又猛灌了一杯酒:“再说现在大家都这样卑鄙,这样的日子很习惯了,像我这种手握实权的人,比在你老兄手下混可滋润多了,如果你有知的话,你可别跟我谈什么道德。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世界啊。”
李锐听了,当时就想冲进去的冲动。
躲在他们家的厕所间阁楼顶上,默默的等待着机会。
终于勤务兵走了,这说明伍诚仁进入了酣眠。
睡梦中,伍诚仁正在数钱,数得不亦乐乎。
突然一脚踏空,惊醒才发现,一把冰冷的刀子顶着自己的颈动脉。
他的睡意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
把伍诚仁绑了个驷马倒攒蹄,悄悄离开军营。
李锐的心像要从嘴巴里呕出来似的。
他没想到一心为公的自己竟成了别人算计的对象,而算计自己的力量竟是如此强大。
而舅舅则成了最大的牺牲品。
现在,他一切都明白了。
伍诚仁的口供让他认清了,所有现在自己做的都不能改变什么,目前的自己是那样的虚弱而卑微无助。
为今之计,只有去求助于未来。
而从早隔离已久的事实来说,这几乎是天方夜谭。
当年乌泥关自己只是被偶然选中。
看来只能去寻找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
那么自己在什么情况下,才有有机会与撒旦进行抗争,赢回自己的通灵玄玑,让未来的梁康能够找到自己呢?
突然他想起刚才伍诚仁的口供中提到的,
所有的一切,其中那个最关键的因素——始作俑者撒旦曾被关押在太阳星上。
李锐明白了,俗话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大魔头也必定有他最害怕的东西。
既然有人能把撒旦囚禁的在太阳上,那么那里就一定有克制他的法器。
那里,很可能有魔鬼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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