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大梁的心脏,自然是繁华无比。可大街上来来往往车水马龙,并没有什么达官显贵。
永宁百无聊赖的打量着窗外,却突然发现,这不是回宫的路,也不是回定安侯府的路。路上的景色甚至越来越荒凉。
难道……他没打算把她送回宫中去么?
永宁回过头看向陆晅,“侯爷这是要往哪儿去。”
陆晅曲起长腿,很是自在的坐在软垫上,好似他整个人一回京后都放松了许多。他看着她,“臣在东城有一处宅院,是前朝工部尚书的私宅,建造十分雅致。臣有心带公主去府上作客,不知公主是否赏光?”
他都二话不直接把人拉来了,这像是询问的意思么?
永宁气结,“要是我不呢。”
陆晅也不恼,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叫她无所遁形,“臣府上有一株白玉兰开的极好,如今这时节,正是落英缤纷之时,景色甚是醉人。久闻公主是花之人,想必也会喜欢。”
永宁咬了咬嘴唇,气呼呼的靠在车壁上,兀自生着闷气。
他这人,摆明了是油盐不进耍无赖。亏她之前还以为他修养良好叫人侧目,如今看来,活脱脱一个兵痞子嘴脸。
马车吱呀吱呀,两人一路无话。
约摸着又过了一刻钟,马儿一声长嘶,马车停下了。有侍卫早早打着帘子,陆晅先一步下车,负手仰头看了看牌匾,眸子里晦暗不清,对马车里的她伸出手:
“公主,臣扶你下车。”
永宁生着气,故意忽略他的手,自己拽着裙子弯腰出来想要跳下马车,却在下车的时候被一颗钉子勾住裙角,最终还是栽在了陆晅怀里。
没成想陆晅这般毫不避讳的,当着一众人的面,打横抱起她,这般走进了院子,任她如何挣扎都不为所动。
她有心与陆晅干个架撒个泼,她指甲可长着呢,看谁干的过谁,准保叫他细皮嫩肉的脸上多几道红印子。但这未免太难看,堂堂大梁帝姬,居然叫人抢压寨夫人似的给抱进了府,像什么样子。
她是因为坐马车时间太久,腿给坐麻了,这才叫人抱着的。对,是这样。
永宁高昂着头,自己给自己壮着气势。
陆晅垂眸快速的瞟了一眼,几不可查的笑了。
穿过大门,一个老者领着一众仆从在院子里候着,见陆晅回来,那老者笑眯眯的上前,眼里有满满的慈之情,“公子回来了。”
这老者叫的是‘公子’,却不是侯爷,想必是极亲近的人。
陆晅虽没什么架子,但因他个人的冷清气质,看人的眼神也是淡淡的,总给人一种人畜退散的感觉,是以仆从从不敢对陆晅太过亲近。但面对这个老者,陆晅竟然破天荒的笑了,这笑不似上位者对下位者,相反,夹杂了敬重和亲昵,“山伯。”
“公子一路辛苦了,已备下饭菜和兰汤,公子先梳洗一番再去正厅用餐吧。”
山伯依旧笑眯眯的像迎接自己亲儿子回家似的着,丝毫不在意陆晅怀里抱着的永宁。他方才都在大门口叫她公主了,怎么这管家还这样理所当然的忽视她呢?
陆晅答,“山伯,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再备上热水,我要招待客人。”
一直选择性失明的山伯这才仿佛刚看到永宁似的,恭敬的行了个礼,“公子的贵客自是不敢怠慢,老奴这去准备。”
完了连还礼的机会都不给永宁,脚下生风的消失了,看得永宁瞠目结舌。
这侯府果然一个个都是卧虎藏龙啊。
山伯的效率果然很快,陆晅抱着她走到西厢房的时间,西厢房已是收拾一新,卧房内间的洗浴间也已备好了冒着热气的洗澡水,不得不叫人竖个大拇指。
陆晅终于将永宁放下,掸了掸她肩头不存在的灰,道,“公主便在此歇息吧,待公主沐浴完之后,再到前厅用饭。”
永宁,“我有些累了,不去前厅用饭了,劳驾侯爷叫人把饭菜送到这里来。”
陆晅负手微笑,“也好。”
永宁不习惯叫陌生人服侍,便将一屋子五六个要伺候她的婢女都赶了出去,叫了菱角和荷叶进来伺候。
屏风后,永宁一边脱着衣,便觉得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
安啦,不是什么采花贼也不是陆晅那个登徒子,是荷叶顶着一张丧失脸,一眨不眨的流着哈喇子看她。
永宁奇怪,荷叶又不是第一天见她脱衣服了,哈喇子至于流这么欢么。
“荷叶,”永宁在荷叶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你傻着一张脸干嘛呢。”
荷叶连忙将下巴合上,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眨巴着星星眼道,“姐,你……你原来竟然是公主么?”
永宁一想,菱角和荷叶是在扬州买的,一路上陆晅和她都很低调,自然是没有透露身份,便点了点头,“是啊。”
“啊!”荷叶捂着脸,“我竟然跟了一个公主!”
跟荷叶一比,菱角比较淡定了,嫌弃的推了一把在痴傻状态还没恢复过来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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