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硬生生抽回手,行道一边侧过身去,忍不住气道:“此话从何说起?!”
“爷爷,你这是作何?!”唐力也不明所以:莫非以身相许吗?!拜托!你好像搞反了啊爷爷!
陈咸安却入戏颇深,鼻涕一把泪一把,断断续续道:“妙修士…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被调到总坛的事我很清楚,可我当时跟你无亲无故,说不上话,没多上心,可现在你是我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啊!我必须要跟你说说……妙修士你来,我问你,是冰魔峰的汪深涛调你来总坛,对不对?”
往总坛的调任,除非有参与和授意,否则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陈咸安自是关系深厚,才了解这些。其实他只是去了耿晓那里一次,借着唐力去总坛一事扯开话头,有意无意试探一二,便将对这件事情的了解程度,具体到了汪深涛。
但妙琦并不知道,她不知道耿晓是她父亲,她的父亲耿晓也不知道陈咸安知道他们的父女关系。她自然是惊奇,这个陈咸安也有点过于神通广大,虽说是客居器匠,却对伏龙山的调任了如指掌,甚至知道是冰魔峰的汪深涛在活动!
如果不是汪深涛给妙琦写过信,告诉她“此次调任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唯独是看她未筑基便能使用木篆妙手符,有培养价值,不应该埋没在伏龙山而已”,若非如此,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此事是汪深涛所为。想起自己曾“黑”去汪深涛一枚中品灵石,她还曾懊恼过,当时不应该那么任性。
当然,妙琦知道自己任性不假,却更加知道,自己没办法不任性,因为不任性的话,她就无法做到冷漠,和万道门其他丹修一样的冷漠,如此才能狠下心,跟他们周旋下去,生存下去。
“有劳陈前辈关怀。”妙琦慢慢走来。
“坐,”陈咸安指了指石桌另一面的石墩,又对唐力道:“你也坐。”
二人上前坐下,陈咸安才道:“我孙儿本是一副好心肠,但出身凡家,又遇到无情子、柳巧宏之流,他必须求得生存,于是行事果断了一些,这些你应该也有耳闻。”
“是,还有苏欢毅一案,”妙琦点点头,又看了眼唐力,“耿堂主对唐力的评价很高。”
“嚯嚯,你知道就好,这修行的世道,可并不好混,我陈咸安若是喜欢收无情无义之人为孙……那如今早就孙儿满天下喽!”
说到此处,三人一起笑来。
笑了笑,妙琦道:“您的孙儿确实有情有义,我听童萌和水梁轮说,他为了救您,几乎要把浅草丘挖地三尺,几天几夜没有休息过一刻,才找来了灵元草,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抱希望的……是唐力让我又救活一人,这功德本就是唐力的。”
唐力心道:那两个人又在吹牛了……
“老夫贱命一条,救活了又算何功德?他是我孙儿,救我是应该的,可妙修士你仁心仁术,与我非亲非故,也能仗义出手,又悉心照料,耗尽心血,实令老夫感激涕零…感激涕零……”陈咸安句句在理,说着说着又低头擦泪。
不过唐力知道,他不低头,可是要露馅的,他一副机关眼,要多么得感动才能落泪啊……
这次妙琦没有很劝,等着陈咸安说话,她想闹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咸安擦干“泪”,道:“妙修士,您别瞒我,您说,两天前,是不是有个叫洛虎的带人来找过你?”
妙琦立刻蹙起眉头,充满怀疑地看着陈咸安。
“哦,妙修士不要误会,这些都是孙儿讲给我听的,”陈咸安看向唐力,“乖孙,只管说说你昨天的听闻。”
这件事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唐力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妙琦哪有不信,渐露愁容。
等唐力讲完,陈咸安不再说话,只让妙琦一人沉默,直到她几次欲言又止,终于站起踱步。
妙琦踱到院中一株灵柏旁,抬头看了看它葱郁笔直的身躯,再次被这尊为百木之长、象征刚直不阿的良木勾起情绪。它木材细致,带有芳香,气势雄伟,能驱妖孽,四季如常……
妙琦猛然转身:“那陈老前辈,您的意思是?”
陈咸安早就目光灼灼:“让我孙儿与你结队,破开一条前路,代我报答你救命之恩!”
妙琦满眼感激,提手在胸,张了张嘴,又欲言而止,陷入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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