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树倒猢狲散,无非是这样,刘志强自己落难,就见不得别人呆在岸上,临死也要拉老爷子一把,把万恒那些龌龊事,全给张宽说了。成最近忙电影公司,眼珠子都布满血丝,看到张宽还优哉游哉地吹埙,气就不打一处来,骂他道:“你这甩手掌柜当的好,电影公司一撇啥都不管,就指着我整天给你来回跑?”
张宽就嘿嘿地笑,“师傅这话说的,我对电影一窍不通,我又不爱,当初这公司都是他们硬栽到我头上,不是你拦着,我早就叫他关门了,现在你咋能怪我。”
文成听了这话就火了,牛眼瞪起,“哎哟,你这意思是说我自找滴喽?”
“没有的事。”张宽憨笑,“师傅你爱电影,想耍电影,我那电影公司闲着也是闲着,你随便耍起,不过你耍出两红眼珠子就怪我,我就不认了。”
听这阴阳怪气的话,文成气的胸口堵,却没法说张宽,人家说的也是事实,原本就打算把电影公司关门大吉的,是自己不让他关。眼下要折腾拍电影的也是自己,的确跟人家没什么大关系。
可是看那小子身为电影公司老板,整天优哉游哉提笼斗鸟,就是不舒服,就想给他添点堵,于是说道,“你也别把你的责任全撇清,既然电影公司是你的,眼下拍戏经费短缺,赶紧给想办法筹一笔经费,渭阳之虎今年正月过年必须上映,时间紧任务重,赶紧想办法。”
张宽刚把埙放到嘴边,萧文成就冒出这句话,让张宽好生郁闷,“师傅,你这样说话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一起吹埙了,拍电影你不是都拉了二三百万赞助,二三百万拍个电影还不够?”
“你觉得呢?一百多号人整天忙来忙去,那样不要花钱?你以为嘴巴一碰就能拍电影了?给你三天时间,至少给我弄来五百万,不然跟你没完。”
“五百万?!师傅,我今天晚上就去买双色球,运气好明天就有五百万,你看行不?”
“少跟我贫,有你贫的功夫都能多拉两赞助了。”萧文成不悦地道,“电影公司虽说是我让你留下的,但你不能让我给你免费打工,就算是帮忙,茶水吃饭你也得照顾好吧,那有你这样的?什么都不管,随便我去折腾,说到底,这电影公司是你的。”
顿时,张宽唯一一点缓解心情的时间就被破坏了,默默收了埙,叹了口气,“这是形势逼人,不狠不行呐。”
张宽别的本事没有,唯独一点好,心理素质好,天大的事情塌下来,他也不着急。以前在温泉镇混的时候,总是快饿死了,才想着去弄饭。眼下这形势也是一样,反正只要债主没逼到他跟前,是不会着急的。
萧文成叫他弄五百万,张宽当然没办法满足,但不代表他就不去弄。混了这么久,什么事情都看开,其实是一样的。空手去弄五十块怎么弄,空手去弄五百万方法都差不多。
无非是坑蒙拐骗,这事混混熟的很,尤其是现在,刚好有个被坑的对象。
从萧庄出来,张宽就直飚万恒,刚好和李老爷子遇上。老爷子吓了一跳,不知道张宽是怎么得到的风声,道士明明说了,这货是个傻缺,好糊弄的很,怎么今天刚准备收尾,这货就来了?
“老爷子好,正转移证据呢?”张宽笑眯眯地招呼着,看着来回忙忙碌碌的工人和拆迁队。搬机器的,运物料的,不可开交。
“刘志强亏了万源那么些钱,我来收点利息,也是应该的。”老爷子还不知道刘志强已经把自己卖了,仍强装淡定,不紧不慢地说。
张宽也不答话,走上前去转了一圈,回来对老爷子道:“你这人不厚道,一是一,二是二,咱把话说开,谁不哄谁。万源背了两亿的债务,你诳我来跟你一起还,你说你做的对吗?”
“这?!”老爷子没想到张宽此时什么都知道了,被噎的哑口无言,不知如何辩解。
“万源背了债务,叫你还,你还不起,可以明说嘛,大家生意人,和和气气坐下来谈,订单嘛,我一样给你。可是你诳我入股万源,却不让万源赚钱,自己跑到外面开小工厂,钱哗哗的赚,这是啥意思?想把债叫我一个人还?”
“你?”老爷子再次无语。
“哦,对了,我昨天跟李师师谈过了,关于万源的股份价格问题,她给出的价格是,六股两千万,我这里有四股,全卖给你吧,万源我不搀和了,你把一千六百万给我就行。”
“胡闹!”老爷子终于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气的喉咙直咳咳,又受不了现场烟尘弥漫,就低声道,“上车里说。”
两人坐了老爷子的车,让司机下去,关上车窗,拉上窗帘,直接就与外界隔绝,自成一片小天地。老爷子从车内的冰箱拿出一瓶法国依云矿泉水,递给张宽。
“这些事情你既然知道,我也不瞒你。这万恒我老早就开了,你没进万源之前我就开了。本意不是哄你,就是哄哄银行的人,好少些利息。你进来,是个意外。”
张宽扭开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一气,嘴里说道:“美,这冰镇自来水就是爽。”
老爷子闻言嘴角抽抽,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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