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睦君凝视了他半晌,方才一字一字地道:“臣侍多谢豫贤贵君。”
他看得出来,不管豫贤贵君是真心还是碍于陛下,他的确是不打算追究了。
不管他心里是否已经谅解了,他都必须感激他。
“听闻昀儿晕迷的那些日子,睦君每一日都去佛堂为昀儿祈福。”蒙斯醉忽然间岔开了话题。
睦君道:“当时臣侍能够做的也便是这些了。”
“不管如何,本宫还是要多谢你。”蒙斯醉道。
睦君想了想,又道:“其实最诚心的还是皇贵君,那几日皇贵君每日一大早便去佛堂,然后一直待到了入夜方才离开。”
说完,似乎有些后悔,细细地打量着蒙斯醉的神色。
蒙斯醉的神色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是吗?”
睦君斟酌一番,方才接话:“是的,臣侍自愧不如。”
“看来本宫是要好好感激皇贵君一番。”蒙斯醉淡淡道,听不出是真心还是恼怒。
睦君如今是真的后悔说出这件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便说出来了,忙断了这个话题:“臣侍带了一些补品前来,虽然豫贤贵君这里必定也是有的,但是也是臣侍的一些心意,还请豫贤贵君务必收下。”
“睦君客气了。”蒙斯醉淡淡回道,“如此本宫便代昀儿多谢睦君。”
睦君又道:“原本哲儿今日是想跟着臣侍来的,只是臣侍担心她腿伤未愈,便没有让她来,过些日子,臣侍再待哲儿前来亲自请礼王道歉。”
“道歉便不必了。”蒙斯醉笑道:“不过姐妹之间时常来往也是好事。”
睦君道:“豫贤贵君说的是。”
两人随后又说了几句闲话,睦君便起身告辞了。
蒙斯醉也没有留,让人送了他。
在睦君离开之后,蒙斯醉便唤来了近身宫侍,“睦君所说的都是真的?”
“是的。”那宫侍道:“便是殿下已经醒来之后,皇贵君也还是坚持去佛堂,直到下雪之后陛下阻止,他方才没去,不过每一日还是让人将抄写好的经文拿去佛堂化了。”
蒙斯醉闻言,低下了头看着玩累了偎依在他怀中睡觉的孙女,默然不语。
这一次的雪一直下了整整两日,直到了第三日中午方才停了下来,随后,乌云散去,久违的阳光重新普照大地。
可即便是有了阳光,寒冷却依旧,甚至更加的厉害。
而雪方才听,雪暖汐便往佛堂去了。
便在雪暖汐去佛堂没多久,蒙斯醉便接到了消息了,将孙女交给宫侍之后,带着一个宫侍往佛堂而去。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努力走出来,那么便必须闯过这一关。
他不求和雪暖汐关系好到如亲兄弟一般,只是希望努力回到过去。
而要化解太女和女儿之间的恩怨,便必须先和雪暖汐解开如今的僵局。
蒙斯醉是抱着化干戈为玉帛的念头去的,甚至已经做好了在雪暖汐面前低头的准备,然而,他却不曾想,便是因为这一去,让他好不容易走出的步伐再一次打回原形,甚至,继续沉沦。
他失去了最后一次避免将来悲剧的机会。
……
雪暖汐今天来佛堂也不完全是为了司予昀,更多的还是为了永熙帝。
虽然永熙帝如今一切都好,也虽然明白这等祈福未必便是有用,但是他还是想做,便是为了安心,他也要做。
朝政上的事情他帮不了她,生活上,他虽然已经尽力去照顾了,可是却仍是觉得不够。
他想做更多来弥补这十三年的缺失。
雪暖汐在佛堂也并不是完全诵经,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抄录经文,祈求永熙帝健康长寿。
不过他好不容易终于等到雪停了来佛堂,却没开始抄录经书多久,便被找上门来的司予述给打断了。
司予述是特意进宫给父亲请安的,可到了辰安殿却得知了父亲去了佛堂,而且身边只带了冷雨一个人,连轿辇都没坐!
第一时间,她便是想到了父亲是为了司予昀。
之前司予昀昏迷的时候,她即便不赞同却也没有开口,可如今司予昀都已经大好了,她无法看着自己的父亲在这般为了敌人折腾自己。
便是要祈福,司予昀也有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何要让她的父君来?
自从秋猎之后,雪暖汐便很少见到女儿了,倒是白氏三天两日便进宫请安,当然也是为司予述没有进宫请安而解释一番。
白氏所说的理由无外乎是因为永熙帝寿辰将近以及快过年作为太女的司予述很忙。
虽说这理由也是真的,可更重要的还是司予述不想让父亲看出自己对司予昀的不满以及怨愤,所以她方才避免进宫。
雪暖汐久违见到女儿,如今见着了自然是高兴,可很快便觉察出来了女儿情绪的不对。
便是她的神色平静,可是眼底却是含着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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