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树下的空位望去,泪流满面,竟再也无法说出话来。
孩子们,认真地听着,却愈加‘迷’‘惑’。望着那如星象一般难解的棋盘,他们想着:“若是能见见这位谜一般的姨母,那就好了……”
带着一股超凡的气度,与出尘的优雅,非离一路缓步走回了卧房。
反手将‘门’关上之后,许久,他静静地靠着‘门’,站着。双眼,望着地板,笑容不再。呆滞。房中静寂,似能听见尘土落地的声响。他疲倦极了。浑身忽而一软,倚着‘门’,坐倒在地,并将脸深埋了起来。
“到底……到底要等多久?”非离低喃。
他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唇’,依稀尚能回味当年的温存;他紧紧地将手攥着,似乎还可以感受到那一抹残存的柔情。然而,皆是遥远的回忆。
“还要多久,你才能回来?还要多久,我才能再见你一面?”
隐隐间,似有呜咽之声在屋梁之间,回环。
“到底……还有多久……”
他几近狂‘乱’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紧咬着牙关,掩住双眸,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问题。悲痛‘欲’绝。
“冰儿……”手心沾湿,“你到底在哪儿?”泪水在指缝间隐隐若现,“为什么还不回来?”他痛苦地哽咽着,“我该怎么做……才能寻你回来?”
“冰儿……”
低泣,揣着无限的哀痛,在无人听见,也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响起。
一万年的守望,一万年的痴等。两万年的追逐。即便是长生不死的妖,即便是地位尊贵的狐王,即便拥有了无穷的力量,却能有多少个两万年来受此折磨?
他扶着墙,无力地走着,一直走到了书案边。细长的手指,颤颤地抚着案上的画像,望着像上那美丽的‘女’子,那令他肝肠寸断的凤凰,泪水却反而止住了。指尖,仔细地沿着那优美的曲线,勾勒着。何其痴情,何其忧郁。他低喃:“又是一个万年……我到底该给你多少个万年,你才肯来到我的身边?”
含着那流不出眼眶的泪水,他瘫坐在座椅上,乏力地仰着头,呆望着模糊的屋檐。久久静思,忽然,嘴角微浮,眼中泛着莫名的冷光。挟着一丝冷酷,却仍纠结着铭心的沉痛。
他低低地叹息:“绝情的凤凰,爱……与恨,终究也只是一念之距而已!你若再不回来,我这刻骨的牵挂,可就要……”
兴许,是困极了吧。非离,慢慢地合上眼,睡了过去。
房中清寂。一阵清风,悄悄地推开了小窗,入室而来。拨动了案上的画像,撩起了苍白的额发,吹干了眼角的泪珠,在屋中盘旋了几圈,便又轻轻地阖上了窗,走了。
如此温柔的微风……
夜晚,月朗星稀。
梧桐山庄更加热闹了。回天探亲的凰柔,在凤夕与龙恬的陪护下,携着三‘精’灵,落定庭院。出外游历的连云,也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们,或站立,或倚坐,各自在庭院中找了个位置,一边注视着桌上的棋局,一边欢笑地畅聊着。
今夜,与非离手谈的,是莫言。他微蹙着眉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棋盘,好生专注的模样!反倒是非离,手支着下颔,慵懒地吹着凉风,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下了一个棋子,抬眼望了望莫言,又瞧了瞧四周,说道:“真是奇了!怎不见凌姨的身影?”
莫言的眉头,拧紧了一分。他不太愉悦地说道:“上天去了。”
“上天?”非离有些好奇,“自你们二人重生之后,不是不再与天庭纠缠了吗?无缘无故地,她为何上天?”
莫言落子的力道,明显重了许多。那眼神,亦凌厉了许多。然而,却半晌不说话。
非离的眼光一闪,忽然笑了起来,道:“该不会是……被凤悠唤去了吧?”
莫言的手,倏然一紧。一粒棋子,一瞬变作了粉末,随风散去。非离见了,与庭中的诸人相视了一眼,齐齐偷笑了起来。这时,冰然上前来,乖巧地‘揉’捏着莫言的肩膀,说道:“爹,您与娘相守了千万年,难道还不了解她的心思吗?您多虑了!”
凤夕与凰柔有些尴尬地相望了一眼,亦说道:“莫叔,我爹早已断了那份心思。此次,他之所以唤星姨上天,纯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莫言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声音低沉地说道。
那两人的背脊陡然一凉,心中一惊,不由倒退了一步。断天见凰柔受到了惊吓,赶忙将她护在了怀里,不悦地说道:“莫叔,您吓到柔儿了!”
莫言于是收回了冰冷的视线,继续观望着棋盘。然而,他的心思早不在这儿了,因而,总是举棋不定。非离见罢,理解地笑道:“莫叔,今夜还是不下了罢!”
莫言瞟了非离一眼,好是抱歉的样子。非离笑了,说道:“没什么!反正……”他注视着指间的棋子看了许久,便将其弃在了棋盘上,有些颓丧,“我现在……也没多大的兴致!”
众人讶异。冰然凑上前来,关切地问道:“非离哥哥,你怎么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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