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放宽心,笑娆是真的有了身孕,她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儿臣的事,是儿臣对不住她。失踪之前,笑娆又救了儿臣一命,她内力耗费过度,不省人事,对方若想杀她,易如反掌。若是父皇能增派护卫相助儿臣寻找,儿臣感激不尽!”
一句感激不尽,分明是与他划清界限,南宫朔听着愧疚,却又寒心彻骨,也知道自己那一脚踢得过重。
他从腰间取下腰牌递过去,“懿鳞宫的五百精锐护卫,你可以随意调遣。”
南宫修宸迟疑片刻,终于还是接过去,单膝跪下,鹰眸俯视着地面,深冷绝然,心里更是惊痛交加,生不如死。
南宫朔对他摆了下手,见他退出门外,才上前扶起贤妃,从袖中取出帕子温柔给她拭去眼泪,揽入怀中轻声安慰几句,见南宫承泽沉郁垂立一旁,双拳紧握,无奈地摆了下手,“承泽,你也随太子一起去找太子妃,以后再不可这样疏忽。”
“恐怕七哥不会允许儿臣插手这件事,父皇儿臣以为,眼下还是尽快查明暗中设计此事的主谋!”南宫承泽看了眼贤妃,见她点头,才俯首请命,“儿臣恳请与慕峰一起侦办此事。”
南宫朔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上次交给你的事还没有彻查干净,你还是先把原来的事做好。”
南宫承泽忙俯首,恭谨应声,“儿臣遵命!”他心里却是如遭重击。
之前彻查灾区粮草一案,本是可以立功的大事。
现在的灾区,已经不是灾区,粮草一案也无人再去关注。
趁着他与诺敏郡主婚礼之际,杜氏早已经把证据全部抹除,他就算查十年二十年,也难有结果。
皇宫波澜骤起,却是鸟雀无声。
太子妃失踪,并没有妨碍到其他妃嫔,太阳照常升起,勾心斗角仍在继续,东宫里却显得过于冷清,宫人们不敢懈怠,仍是在照常清扫。
太子妃失踪的第二日。
皇上突然心血来潮,进入东宫群殿一观,因担心无人服侍太子,太子又提起何傲萱……
于是,从这一日开始,东宫里便开始筹备一场简单的婚礼。
而这场说盛大不盛大,说隆重不隆重的婚礼,就在太子妃失踪的第三日开始,又迅速而无声地结束。
虽然匆匆,却还是让东宫的宫人们寒心议论。
曾经救过太后,皇上,太子,又为灾区带去甘霖的太子妃,虽说是失踪,无疑等同于尸骨未寒。
太子竟如此绝情,忘却夫妻之情,转眼迎娶何傲萱……如此薄幸之人,将来如何当一个仁爱天下的君王?!何傲萱,更坐实了狐狸精的位子。
宫人们茶余饭后都是别出心裁的骂词,反而让皇宫里热闹了不少。
何傲萱除了在饭菜中吃到老鼠屎,就是从崭新的衣服里抖落出蟑螂,东宫的日子足可称得上丰富多彩。
第三日夜,月明星稀。
笑娆在一处富丽的宫殿内睁开眼睛,入眼是澄明的夜明珠顶灯,殿顶上雕梁画栋,如梦似幻的金色垂纱无风而动……
有一瞬间,她几乎怀疑自己躺在了天堂。
但是,身下是柔软的兽皮床榻,天堂里应该没有兽皮铺就的床榻。
这没有纱帐的床,并非是轩辽王朝的风格,但是,横梁上的祥云花纹却分明是属于轩辽皇宫的。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使者寝宫了。
为了让各国贵宾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使者寝宫的布置不但奢华,而且尽可能顺应贵宾素日的习惯布置。
这兽皮床榻,像极了西北牧民的风格。
她好奇地骨碌着凤眸,四处打量。
虽不知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身体却无任何不适感。口中不干不燥,有淡淡的药味儿,显然是她沉睡之时,有人曾悉心服侍过。
她动了下手脚,发现内力也恢复如初,顿时放松下来。却猜不透,自己为何在这里。
她刚要坐起身,就敏锐就听到宫廊上有交谈声传来,忙又躺下闭上眼睛。
“睡了两天还没醒?莫不是笑娆姐姐身体出了问题?可别是伤了胎气。”
这清丽如莺的声音,笑娆并不陌生,是十皇子妃——丽罕郡主的。
“凌宇哥要我们保护好她,她昏迷还好些,若是醒来,定然会去找南宫修宸。若是放她回去,再难掳回来。”
笑娆只记得自己为南宫修宸运功疗伤,之后便晕厥。后来的事,一无所知。凭丽罕口中的一声“哥”,倒是不难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的确不舍南宫修宸,只是,想到他拥着何傲萱的情景……她阖眼一叹,眼角泪花便滚入鬓发。
此刻,何傲萱定然已经入住东宫,至于身份,若非尊贵的侧妃,便是良娣,将来登上后位,是迟早的事。
“无论如
何,我一定要带笑娆离开,父王与长姐已经备好,我们今晚启程,丽罕,你叫上诺敏,我们必须一起离开。否则战事一起,狗皇帝定会拿你们要挟我和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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