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徐缓前行,笑娆忽听到一阵狗吠声,忙掀开车帘向后瞧……
冗长的待查的车队一侧,一辆缀着玛瑙金穗红纱华车停驻。
小福子和小瑞子从车辕上下来,两人默契地从两侧掀开车帘。
盛装华服的何傲萱一身奢艳的牡丹锦袍,满身珠翠流光似水,锦袍大红的颜色,明丽耀眼,整条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头上凤钗辉辉,越是衬得肌肤胜雪,明兰,初夏都陪侍左右,小心搀扶,她纤足一落地,就叫了声“修宸哥哥”鸹。
却是亦寒牵着的蛋挞抢先朝着南宫修宸奔过来,南宫修宸拍了拍蛋挞的大脑袋,宠溺说了声“笨狗”,才对何傲萱嗔怒道,“不是让你在落凤阁呆着吗?怎么擅自出宫?”
“人家闷,也想你了!”何傲萱说着,就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螓首靠在他臂膀上二。
明兰忙从旁说道,“庶妃娘娘担心殿下的身体,亲手做了饭菜带过来的。”
笑娆看着那一幕,心被凌迟似地,痛不欲生。她握着拳头,却扬起唇角笑起来,嘲讽地低低的笑声,却比鬼哭更骇人。
福瑞安康,明兰,朵香,初夏,悦心,天和,亦寒,青翼,乘风……换一个女子,他们也都称为主子,仍能服侍的周到体贴。
忠诚的蛋挞,没有了她,也没有损失什么,换了何傲萱,依然能怡然自得。
而南宫修宸……原来,当初她受他关注时,竟是这个情景,换了一个女主角,也依然能幸福安好。
或许,是她唐笑娆过分了,之前竟霸占了本该属于何傲萱的幸福。
卓然从旁递了手帕给她,柔声提醒,“蝶儿,别看了。”
“看清事实,才会死心。”笑娆推开手帕,硬生生地把眼泪混着血吞进肚子里,记下这刺痛刻骨的一幕。
南宫修宸把马缰绳丢给天和,亲手扶着何傲萱上了马车,“你先回去,本宫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宫陪你。”
他刚松了何傲萱的手,忽然,察觉到盯在身上的视线,猛然回头……鹰眸精准地捕捉到那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车窗上看过来的,却是那个拒绝被人碰触搜身的孕妇。
“别碰我!”她抗拒地声音那么清楚,为什么刚才他竟没有注意到,她的声音……还有她此刻的眼神……都如此熟悉,熟悉到刻骨铭心!
笑娆意识到他正看自己,惊得一怔,忙放下了车帘,缩回脑袋。
他应该不是在看她,这个方向有很多人。
他应该不会敏锐到这种地步吧!她不可置信地捂住口鼻,酸楚难抑,心脏咚咚如擂鼓似地,就快要跳出胸腔,脑海一团纷乱。
她揪住裙摆,有那么一瞬,她想冲下马车,朝着那个身影奔过去……但是,她该杀了他,该将他碎尸万段!
这世上,从没有人这样骗过她,也从没有人让她这样痛过。
可是,她也欺骗了他,如果继续留在他身边,将来战事爆发,他发现她早就知晓哥哥发兵的事,恐怕会碾碎她的骨头。
罢了,算了,就这样说再见吧!他们本就是仇敌,他们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谈及情爱,委实可笑。
卓然见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眼眶灼红,裙摆已经被她揉皱,担心地把她揽入怀中,“蝶儿,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多心痛吗?”
“对不起!”她脸儿贴在他心口,泪泛滥成灾。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你在我身边就好。”
她想抹去眼泪,却无奈,泪水竟越擦越多。
此刻,她不禁憎恨自己的内力恢复,她听到了——马车后面追来的疾奔声。
记忆中的南宫修宸,尊贵的太子殿下,总是从容贵雅,一身或紫或金的锦袍笔挺俊美,冷酷妖艳,从没有这样急迫狼狈地奔跑过……她阖眼能清晰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可是,他也只是跑,并没有喊出她的名字。
她怕自己掀开车帘冲出去,忙抱紧了卓然健硕的腰。“阿然,我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曾经看过一则小故事。”
“说来听听。”
马车后面的奔跑声,变成了几不可察的步伐。
笑娆深吸一口气,抬高音量,声音含笑地说道,“有一条美人鱼,她为爱甘愿被搁浅,忍着抽筋挫骨的痛,用巫术将鱼尾化为双足。人鱼族的巫师被她为爱做出的牺牲撼动,对她说,那个男人不是真的爱你,不值得你如此付出。
可是,她相信,自己的选择没错,还为此丢弃了赖以为生的大海与家人。
她快乐的上了岸与心爱的男子双宿双栖,忍不住问男子,他是否因为美貌才爱她。”
卓然凝眉拥紧她,心痛得拧绞起来,他知道故事里的美人鱼便是她,她为了和南宫修宸在一起,曾经几次三番死里逃生,比美人鱼付出的代价更大。
“然后呢?男子如何回答?”
笑娆自嘲苦笑,“男
tang子说,他当然不会看重美貌,他爱得是她的纯净,善良与美好。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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