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拿起桌案上的香炉,深深吸了一口香炉内冒出的烟雾……
一路上,南宫修宸冷酷地不发一言,只不断策马疾驰,却是奔着东边去。
笑娆面朝前,被他揽在怀中,冷风迎面袭来,也不愿张口。
这便是她不愿骑马前行的原因之一,风吹日晒,很伤皮肤!
虽然,看不到他的神情,却分明感觉到背后起伏的胸膛里藏了一股令人惊骇的怒火,不巧,这怒火,恐怕是因为她擅作主张自投罗网引起的。
“殿下慢点!”
他不理会她,反而怒喊两声“驾”,骏马四蹄腾空,几乎要飞起来。
无奈之下,笑蓉把袍袖挡在脸前,故意吃力地咳嗽了几声。
“你伤得是脸,没伤了嗓子。”话虽然如此说,他还是拉住缰绳收了一下。
她灵活如泥鳅,咻——一下,反手扣住他的腰际,从他怀中,到了他背后。
情急之下,他忙收住马缰绳,让马慢下来,却忘了她轻功绝顶。
“该死的……你要干什么?”
她环住他的腰,脸儿贴在他宽厚的背上,嗲着声音撒娇,“让你给我挡风遮雨呀!”
甜腻的声音,仿佛一条小蚯蚓,弯弯曲曲爬上脊背,叫人浑身不舒服,却又骨酥肉麻。
他不自然地抖了下肩膀。“好好说话!”
她得逞地偷偷嗔舌,“我们这是要去哪?秋猎牧场应该是往南走的吧?”她那些个琥珀小石头呀,可不能长翅膀飞了。
“先去一天阁。本宫有事要做。”
“哦——也对,唐崭不能放走!”笑娆忽然想到什么,“那两封信……”
“都拦截了。”
她略松了一口气,避重就轻地说道,“那个……在你脸上乱画,对不起。”
“本宫不是小气鬼。”
她窘迫地鼓着腮儿,迟疑片刻,才试探说道,“下次,我不会这样冒险了。”
“随便。”
他生硬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仿佛她是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还说不是小气鬼?!好重的怨气!”
“公主殿下武功盖世,聪慧绝顶,又有勇有谋,什么事能难得到你?”
“我都道歉了呀!”她无奈地辩解,“如果不自投罗网,怎能判断出他们要干什么呢?”
“本宫在你眼里,是个可有可无、一无是处、需要女人保护的人,你不必把本宫的怒放在心上。”
笑娆这才惊觉,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她不只是伤了他的心,还伤了他的自尊。
唐崭,晟齐帝,轩辽最为强大的仇敌,他的一举一动自然是都在一天阁的监视之下。
可是,她已经说过知道错了,他太子殿下还想怎么样?
进入一天阁内,南宫修宸便诸事缠身,忙得不见了踪影,直到黄昏时分,才返回来,却一头扎进书房里,再不出来。
笑娆知道他部署拦截唐崭之事,塔拉亲王那边自然也不能松懈,谁能猜到,塔拉亲王与唐崭之间还有多少只信鸽?于轩辽来说,塔拉已然是谋逆重罪,当满门抄斩,和谈……恐怕难以成功,已然前方的南宫承泽,面临的境况,恐怕不只尴尬,还危机重重。
为防众人误会,也为防南宫修宸再生怀疑,笑娆在一天阁谨言慎行,并没有乱行乱走。
用过晚膳,她被四个清秀的丫鬟带进一天阁的楼宇,楼内以机关设置了升降梯,有专人在内待命,与现代的电梯类似,升降梯直升顶层。
丫鬟领她进入南宫修宸所居的房内,随后便有人来伺候她沐浴更衣。
“衣服留下,你们都退下吧。”
笑娆平日就不喜欢陌生人近身服侍,一想到这些人与明兰和秋枫平日姐妹相称,更多了几分防备。
她亲手关上房门,听了听门外的动静,走廊上有人在说话。
“真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帮那个新皇后,贤妃和那个女人狗咬狗不是很好吗?”
“你查到什么了?”
这个声音,太熟悉,竟然是——秋枫?!
“贤妃要在册封大典做手脚,那两个小皇子的血统有问题。”
“太子殿下亲自证实的,小皇子是皇上的亲骨肉。”
“小皇子是皇上的不假,却不是皇后亲生的。”
“原来如此!”秋枫挑眉笑了笑,“这倒是有趣了。我刚熬了汤给殿下,这件事我亲自告诉他,你去忙吧。”
笑娆从门板的镂花缝隙看出去,正看到秋枫朝走廊尽头的书房走去,她一身桃红色华服,衣领刻意拉到了肩下,头上绾着妖娆的灵蛇髻,步履轻盈无声,长袍曳地,倒是真的像极了一条妖
娆的美人蛇。
笑娆转身推开窗子,一股冷风灌进来,她单薄的身子被风吹得退了两步,袍服轰——飞扬起来。
她捂着口鼻探头出去,看向走廊尽头的房间,又看了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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