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内,安允良收到笑娆派来的护卫通报,便命人备下明蔚长公主最喜欢的茶、糕点和水果备好。
马车在门口停下来,他忙走下大门台阶,在马车下抬手迎着。
自从他入西夏,一向深居简出,平日不与朝堂中百官往来,出入国师府最多的,便是逍遥王府的一家四口,再就是楚遵佑身边的亲随。
除了入宫议政之外,他与明蔚长公主碰面的时机也少之又少。
明蔚长公主素来眼高于顶,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因此,她是今日方才正式打量他谪。
这一眼,却如万年,看得她眼泪落下来。
面前的容颜如仙,俊朗不凡,与梦中人相较,并无逊色,反而更多了沉着内敛的儒雅魅力幻。
他动如风,静如松,笑无尘,冷如冰,足智多谋,震古烁今。三言两语,即可用百余精锐大败千军万马!当年楚凌宇还是晟齐太子时,得他相助,立下无数战功。那时他有心疾,甚至未曾亲临战场。
岁月无声,令人惧怕。正是这个男子,在不知不觉间,就这样与她错过二十多年。
安允良目光清俊幽深,低垂眼帘,只俯视她裙摆上刺绣的凤凰牡丹,唇角始终保持着温雅微笑。这是为人臣者对公主的恭敬。他眼里复杂的波光,却无人看得到。
他任由明蔚长公主打量着,不着痕迹地从袖中取出手帕,塞进她手里。
笑娆从后面搭着碧玉的手下来,听到安允良的心跳不同寻常的飞快,不禁扬起唇角。
果然,她的猜测没有错,明蔚长公主就是舅舅多年来深爱的女子。倒是也果然匹配,都非池中物,也非善类,这份情却纯粹地叫人唏嘘。
待到笑娆下来,严嬷嬷等人也正想下来,明蔚长公主却威严地看着国师府的牌匾说道,“严嬷嬷,你们先回去,不必伺候了。”
严嬷嬷看了眼安允良,恭顺应声,“是。”
笑娆也打发碧玉回去。她眼睛看不到,在无障碍处,也不必人搀扶。
庭院里,栽种满院的木槿花,特别的栽培方式,使得花期延长,明蔚长公主抬眼望去,红的,白的,粉的花朵,朵朵如手掌大,惊喜地扎进人眼里,惹乱了心扉。
笑娆嗅到花香,四周却静谧得有些微妙,若非听到两颗悸动狂躁的心跳,恐怕她真的会以为只有自己站在这里。
“花儿花儿为谁开,一年春去春又来,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花园里,小路上,独徘徊……”
笑娆忽然唱出几句《蝶恋花》的歌词,轻柔的声音,仿佛落在湖面上的石子,恶意地激起一片涟漪。
“舅舅最喜欢木槿花,长公主也喜欢木槿花吗?”
“呃……”明蔚长公主还沉醉在她那一句,“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里,下意识地回答,“这的确是我最喜欢的花呢!”
笑娆挑眉,不客气地说道,“此花朝开暮落,人们用舜华来形容它,也常用来指人心易变!”
“娆儿……”安允良担心地对明蔚长公主柔声说道,“阿莲,这丫头一向嘴不饶人,别和她一般见识。”
哈!果然,明蔚长公主名叫楚莲,那首曲子,亦是与莲有关。“舅舅怎么知道我是说的苛刻话呢?我后面正要说,此花的花语是,温柔的坚持。一朵木槿花的花期虽然短,但一株木槿花树,却每天都有许多花绽放。这温柔的坚持,正是来比喻舅舅呢!”
笑娆笑着说着,伸手,便精准摸到了明蔚长公主的袍袖。
“我舅舅曾对我说,多年前他心爱的女子,曾经亲手为他熬过木槿花粥!小时候,我倒是尝过舅舅熬的,却太难吃。他却厚着脸皮争辩说,他心爱的女子便是那样熬煮的,却不知为何味道奇怪。”
安允良无奈看了眼多嘴的笑娆,“味道奇怪是因为你这丫头从小吃惯了御膳,我熬的粥,怎么对你的胃口?”
“我的胃口的确刁钻,不过,舅舅熬的时候,是放了凄苦的相思在里面,熬出来自然是难喝的。”
“你这丫头能不能闭嘴?”
笑娆调皮地嗔舌,“我若是闭嘴,你怕是又错过木槿花的花期了。”
明蔚长公主忍不住笑起来,“娆儿,想吃木槿花粥,我去熬。”
“好啊,舅舅,你陪长公主去吧,厨房油烟味儿重,我就不去了。我早饭都没有吃饱呢,干脆去厅里坐着等。”
说着,她便伸手朝前,摸呀摸得朝前走。
安允良担心地看着她,“丫头,你行不行?”
“当然行,从这里到大堂,直走一共四十二步,我记着呢!”说着,她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心。
安允良没有再多言,因四处也没有旁人,他拉着明蔚长公主的手,便穿入浓密的木槿花林。
大片的花林,花瓣如梦,落了他的肩头,她心神恍惚,只跟着他往前,遥遥
tang走下去很远,仿佛已走回到从前……
后院里,有亭台水榭,情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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