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的万物,都显出了独特的生机,就算是夕阳,也沉得异常美丽。
秦川的身影被拖得很长,他已然从承天门出来,在洛川的街道上,踽踽而行。周围已经恢复了热闹,帝都的繁华,此时在他眼中,也是多余的风景。
洛川有一条胡同,胡同口安静异常,有侍卫把手,注视着每一个在此逗留徘徊的人。秦川缓步踱来,虽只是形单影只,虽然没有握着他的炎魂枪,却依然给胡同口那些守卫的士兵很大的压力。这个年轻人,走得太淡定了。
“干什么的?”侍卫喝止住了秦川的身影。他们常年在此当差,自然变得有些骄纵跋扈。
秦川也不想与他们为难,讪讪地笑了笑,自怀中掏出了令牌。那是表明禁军统领身份的象征。
那侍卫浓眉大眼,身形健硕魁梧,双眼犀利有神。他瞧了秦川半晌,心道:此人如此年轻,却揣着禁军统领的腰牌。莫不就是那传说中,持着一杆炎魂枪的秦川?
想到这里,他脸上略微缓和了一些:“上差要去见谁?得不得小人给你禀告?”这些侍卫都隶属禁军,秦川自此以后便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自然得笑脸相迎。
秦川见他一脸媚笑,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将那侍卫递还过来的令牌重新揣回怀中,呵呵笑道:“我想见流风侯许开。”
侍卫一听流风侯的大名,瞬间便面露难色。并非是流风侯是杀人如麻的魔头,而是这流风侯府,一没下人,二没管家,而且它这府门常年也不曾闩过。若是要禀报,便要紧这院子里去。而流风侯府的院子,古怪得很,像是被摆了什么阵法。上次去通报,还是好几年前,那兄弟差点就在那院子中没转出来。
秦川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见那人面露难色便道:“若是这位仁兄不方便,便放我进去,我自去寻他。”
侍卫松了口气,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道:“那便有劳上差了。”
秦川随着那军士的指点,径直朝胡同最深处走去。夕阳已然沉到了天地的尽头,晚霞四起,分外美丽。
许开的府宅看起来颇为寒酸,倒是门匾上那几个烫金大字显得颇有气势。秦川伸手轻轻敲了敲已然斑驳的朱漆大门。门上没有瑞兽的门环,简单至极。
他静静地等着,复又敲了几次,过了许久,都没人来开门。侍卫们在胡同口朝这边张望着,指指点点。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却依旧没人来开门。他走上门前的台阶,伸手推了推大门,只听“吱呀”一声,门居然开了一条小缝,依稀可以看见院落中的景象。
前厅与大门之间有一条石板小路,路边栽满了各色花朵,此时开得正艳。而那路中见零星摆放着数十块拳头大小的石子,看不清楚全貌。
他心中好奇,手上略微用力,大门便完全洞开来。那数十颗小石子看似凌乱,但却隐约含着厉害的阵法一般,而且,他依稀觉得,这个阵法似曾相识。
醉云居一楼大厅被毁之后,马掌柜请了九叶城有名的半仙,铁口直断许子昂收了他的银子,重新将大厅的桌椅布置了一番,那阵型,倒是与这些石子的摆设颇为相似。
秦川心念电转,陈玥儿住在这府中,便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他也自是不惧。
跨入石板小道中的瞬间,一股怪风平地而起,吹得小路两边的花枝都弯了弯腰。风从脚底升起,吹过他的额头,方才在乾清宫喝了些许酒,被这怪风一激,霎时间便清醒了许多。
他嘿嘿笑了笑,一步跨过了第一颗石子的所在,进入了阵法之中。这个阵法他并未见识过,但想来万变不离其中,但凡阵法便有阵眼,只要破了阵眼,那再厉害的阵法,都是一堆死物而已。
第一步走出,尚未有何异象。石子的间隔中间隐约有一条路直通阵法后面的前厅。秦川第二步落下,正是在两颗石子的间隙之中。
忽然,异象陡升,原本静止的石子竟然动了起来,飞快的旋转。秦川第一次见识此般阵法,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妄动。
所幸那石子并没有跳起伤人,而是聚拢在一处,以自己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圆圈。秦川脚步微动,又想朝前跨出一步,看这阵法会如何反应。岂料那些围在他周围的石子依旧是飞速地转着圈,只是,那个圈比方才要小了不少。
看来,只要他一走动,便会以自身的气机牵动阵法,而那数十颗石子便会绕着自己飞舞,直到那个圆圈越来越小,最终,那数十块石子会打在自己身上。以他目前的功力,虽然不惧怕这些石子,但他今日是来见陈玥儿的,自然不能让自己太过狼狈。况且,这阵法还有无后招,他也不太清楚。
周围除了花草,便没有其他事物。风平地而起,吹落了几片花瓣。秦川兀自不动,正思索着破阵之法。
环顾四周,并未发现特殊的事物,却不知道此阵法以何物为阵眼。他心中暗道:这几日修习《星相玄步》颇有心得,便以此来试法,强行破了这个阵。
脚步微动,阵法被气机牵动,数十颗拳头大小的石子围绕他身旁,并不坠落,旋转得飞快。
但见秦川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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