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似乎有些刺眼。
老者的瞳孔缩了缩,随即又仿佛失去了光彩一般,怅然道:“你?真想知道?”
龙阳坚定地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老者忽然站了起来,山洞虽然狭窄,但他身形佝偻,却依旧没有碰到顶端。他神色肃然,仰天长叹一声道:“老夫姓燕,双名子乌。”那个名字仿佛有某种魔力一般,让老者自己提起来,都觉得很是骄傲。
看着龙阳一脸愕然的神情,他摇了摇头道:“你们年轻人,没听过我的名字,也是应该的。”
岂料龙阳摇了摇头,面色茫然道:“你是燕家的燕子乌?”说完之后,似乎自己开始怀疑自己的言辞道:“这怎么可能?明明,明明你十六年前,便死了。”
老者赫然一惊,听这言语,好似这年轻人听过自己的名号一般。他复又想到:对了,他不是得了《长生卷》么?定然和自己那三位兄弟脱不了干系。看来自己是老糊涂了,这般简单的关节,当早该相通了。
他沉声道:“老夫确是燕子乌,当年众人都以为我死了。但谁又能想到,我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十数年之久。”说着,朝洞口处走了一步,与龙阳排坐在那。
龙阳瞧了瞧眼前那个佝偻而瘦弱的身形道:“都听闻燕子乌燕大侠武功盖世,若是你想走,谁又能拦得住你?”
燕子乌嘿嘿干笑两声道:“你这话便错了。武功盖世么?少年,天下之大,藏龙卧虎之人不胜凡几,你我不过都是井底之蛙罢了。若说没人拦的住我,那也是大错特错。便是那流风侯许开出手,我以当年的武功,在他手底下绝走不过五十招。”
龙阳眉毛一挑道:“那这般说来,是流风侯许开将你关在那处了?”
燕子乌活动了一下手腕,如习惯一般双手交替在两个手腕间揉了揉,好像这铁链已去,他倒反而不习惯了。
“那倒不是,当年我被天山高手所伤。同虚老道知道我身上有《长生卷》的大秘密,便趁人之危,以独门手法,将一根骨神刺封入我的脊髓之中。这十几年来,我便是饱受这跟骨神刺折磨,每想运功,全身便如针扎般刺痛。内息倒流,苦不堪言。”说着,他伸出手来,将头顶的头发稍微拨开。
龙阳定睛瞧去,果见白发之中,有一点小小的突起,如针的一端,似骨非骨。他移开了眼神,怒道:“这同虚道人也太过歹毒了,居然用这般残酷的手法。”
燕子乌仿佛习以为常,拨弄一会儿花白的头发道:“龙阳,你既得了《长生卷》,想必同我那几位兄弟脱不了干系吧?”
龙阳倒是略微听到萧子元提过,但却不甚肯定,听他这般发问,便拱手道:“晚辈是星痕前辈的徒弟。”
燕子乌神色一阵激动,花白的头发和胡须都有些微微颤抖,又仔细端详打量了他一阵,继而笑道:“好,好,他能收你这个徒弟,也算是他没看走眼。这番你又将我这个糟老头子从天牢中救出来。这便是命数罢。”
说着,两人又在绝壁之上聊了良久。期间,燕子乌又说了许多往事,龙阳这才深信不疑。
待到日上三竿,忽然腹中咕噜一声响,原来两人逃了一夜。龙阳倒还好,昨夜又是喝酒,又是吃肉,却也没有饥饿之感。只是苦了燕子乌了,这般久都没吃上些东西,着实有些饿了。
龙阳背着他下到山涧底下。只见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流淌,周围虫鸣鸟叫,倒是一片好风光。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这条小溪中不仅有鱼,且又大又肥。
两人身无长物,但龙阳自是有一身惊人武艺,抓一两条鱼来,又岂在话下。但那些鱼儿不知是在这孤云山下听禅院中的僧人念经多了,还是晨钟暮鼓听得多了,一条条都异常精明。如此,让龙阳费了好大的功夫,这才抓了两条上来。
待那鱼被洗净,掏了内脏,烤至金黄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龙阳也发觉自己有些饥饿的感觉了。
风卷残云半晌,遍地便只剩下了鱼骨头。虽然没有调味的事物,但一老一少却吃得颇为畅快,仿佛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便是这条烤鱼了。
两人又说了许久,期间,龙阳将太泽一行仔仔细细地说了。只是对《长生卷》所藏的位置,却没有提半句。燕子乌也没问他。
当他说到叶秋也收了一个徒弟,名叫秦川时,燕子乌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了不可遏止的激动来。只是,激动的神色背后,却是深深的落寞。
两人在这片山林中又逗留了一会儿,养足了精神。
转眼,午时已过。
燕子乌瞧了瞧天色道:“如今你成了朝廷的要犯,想过要去哪里么?”
龙阳心中闪过那个风华绝代的身影,淡淡道:“总归,还是要回一趟洛川的。”神色间是说不出的寂寞和沧桑。
燕子乌朝西边望了一眼道:“这般回去,无异于送死。不如同我走吧?”
龙阳神色平静:“去哪?”因为,大胤于他来讲,去哪,都是一样了。
“轩辕六城。”燕子乌很坚定地道:“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