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雪。”焱极天迈进门槛,低声唤她。
天真走过来,小声说:“娘娘今儿还未醒呢。”
“未醒?”焱极天拧拧眉,大步走到窗下的梨木榻边,楠木铃铛却不在枕边,他一把掀开枕头,看到一方锦帕,锦帕里包的就是铃铛。
“无雪!”他有些急了,匆匆转身,冲着大殿内大喊。
越无雪嘻嘻一笑,坐在榻上,双脚悬在半空中晃荡着,看到他为自己紧张,这种感觉怎么这么好呢?
他在大殿里绕了两圈,有些颓然地面朝窗口坐下,越无雪突然发现他身上的锦绣龙袍有些大了,她病的这些日子,他也跟着瘦了一大圈。
越无雪有些不忍心了,从枕下摸出金丝楠木的翡翠铃铛,在空中晃了晃,乐声清脆动听,焱极天的双眼眯了眯,大步就走了过来,一掌抓住翡翠铃,沉声说:
“无雪,不许再这样!”
越无雪往前一倾,想把头靠到他腰上……结果,她直接从他身上穿过去,一头栽到了地上,摔了个眼冒金星。
哪里有魂还被摔疼的?
越无雪恼火地爬起来,揉着脑门看焱极天,他拎着风铃,也是一脸纠结。
“别这样。”
他把手摊开,却伸向窗口,以为越无雪还在榻上坐着。
越无雪走到桌边,拎笔写字,“闻人暖何时回来?”
天真提醒他看,他这才飞快转身,看到她写的字,这才有了几丝笑意。
“快了吧。”
“快了是什么时候?”
“等不及了?”
焱极天的唇角含笑,看着笔的后方。
“去你的,你也不怕有怪物吃掉我!”越无雪拧拧眉,飞快地在纸上写。
焱极天神色大变,立刻摁住了笔,低声问:“是不是害怕?”
越无雪抬眼看他,说实话,害怕倒不怎么害怕,举目望四周,只有她一个异物在游荡,她不让别人害怕已是万幸了,若她心坏点,举着楠木棒到处去敲人脑袋,那后宫中会鬼哭狼嚎。
“不怕。”她沉吟一会,在纸上落字,“你忙不忙?”
“你有事?”焱极天问。
“陪我去园子里,我们取水酿酒去。”正是焱国的葡萄盛出季,越无雪想为焱极天酿一坛葡萄酒。
“好啊。”焱极天怎么都没想到越无雪会叫他一起酿酒,顿时乐开了怀。
等越无雪写好步骤,再带上天真,一行人到了紫潭边上。
这潭水是活水,地上水涌上来,在小潭中间直鼓泡泡,一串串的,晶莹剔透。以前越无雪都是晚上来,白天看这小潭,四周竹子翠绿如玉,风一吹,如美人在舞。
焱极天依着她的指挥,打了两坛子清澈的潭水密封好。
越无雪坐在一边的草地上,看着他按自己的指挥行事,心里乐悠悠的,天下最强大的男人受她驱使,这感觉太棒了!
她坐了会儿,拿出那支楠木笔,用硬的一端在地上写:“你还记得叶荨芸吗?”
“她只是一名侍姬,怎么了?”
焱极天不解地问,大半年前的事了,她还得翻出来生生气么?
“她是越雷的人。”
“我知道,她已被关进冷宫,一个小卒子,杀不杀无所谓。”
焱极天淡然说了句,越无雪倒吸口气,又写:
“宫变那日,你真的在宫中设了埋伏等我吗?”
“你不跑,我的埋伏也白设了。”
焱极天笑了起来。
“那为什么悬妤丝会在这里出现,什么人在紫潭里下了紫罂粟?焱苍昊会不会真的还活着,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他无法露面?”
越无雪一连串问题写出来,让焱极天眉头轻锁。
他并非未去深思这些,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猜测焱苍昊在宫变之日落进连相之手,可搜遍连相的地盘,连焱苍昊的影子也没找着。
“咦,如果他哪一天冒出来,会不会很可怕?”
越无雪眉头轻锁,有些担忧起来。
“不会,如今天下大局已稳,他就算死而复生,又能兴起什么风浪?”
焱极天却笃定极了,他软禁太皇太后,诛杀连相一脉,收复老臣之心,现在已将朝政大权和兵|权完全收入手中,就连胡域国也被他打得不得不割城求和,他已不再受任何人牵制,刀光剑影里一路闯来,如今他不再担心任何人对他不利,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斩一双。
“水已取好,回去让人送葡萄来吧。”
他用
“皇上,园子后面就有葡萄呀,进贡的葡萄虽然好,不如自己采的有趣。”
天真在一边出主意,双眼放光。
焱极天一听,连连点头,“对,天真,你把水送回宫里去。”
“可是奴才也想采葡萄。”
天真苦着脸,小声嘀咕。
“你是想吃葡萄,我都听说了,园子里种的都是晶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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