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夫人是地地道道的大梁人,到了北楚之后,自然是没有什么实力雄厚的娘家来帮衬的,到了那里也只能靠缇夫人自己了。以往什么都不谈的时候,情总是纯粹而美好的,待周遭有了这般那般的顾虑和各种因素,才是真正考验感情的时候。自古帝后多淡薄,少年夫妻百事哀。永宁只希望缇夫人此去能够一切顺利。
缇夫人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面目中多了些坚毅,“你放心,算是为了我两个孩子,我也会拼尽全力的。”
有玄甲军护送,一路畅通无阻,又打着梵音教来朝的名头,脚程便格外的快,不过半月余,圣女已经到了离京城不远的洛阳了。
很快,也到了缇夫人为阿凉阿楚办满月酒的时候了。缇夫人身子已经大好,精神头也不错,两个孩子也乖,出了月子身子便没什么大碍了,要不是看着还略丰腴,根本看不出来这是生过孩子的人。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眼瞅着进了二九天,手都伸不出来了,永宁抱着汤婆子,上了马车,幸好马车里也放了熏笼,不然这一路上,人是真的要冻成冰块了。
但是人坐着不动,血液循环不畅通,脚也冰凉起来。永宁索性脱了白兔毛靴子,将脚伸在了熏笼上,这才好点。
“莲子,还有多久才到啊?”
莲子掀开厚重的皮帘子朝窗外看了看,道,“看见大门了,哎哟喂,人真是不少。奴婢还是第一次见缇夫人府门口这么多人了。”
永宁撇撇嘴,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
“主子,这厢到了,奴婢给您穿上靴子吧。”
“好。”
永宁刚把皮靴穿上,斗篷裹上,莲子一掀帘子,看见宁怀因披着一件青色的大氅,似是也刚刚下马车,回头看身后的响动,刚好望进她眼睛里。
宁怀因先是微微吃惊,之后便温和的笑了,笑容多是感慨又怀念,“宁……公主,你也来了。”
永宁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用什么表情,自从她刻意回避之后,渐渐的宁怀因终于也知了趣,不再来找她了,如此算下来,他们真的已经许久不见了。
永宁面上讪讪的,跟宁怀因寒暄道,“宁世子也来了。”
听永宁这般叫他,宁怀因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但他没再苦着脸指责永宁,他冲永宁行了一礼,冲她伸出手道,“我扶你下来吧。”
宁怀因并无半点不妥,动作表情都很自然,永宁若是再推脱便要显得自己家子了。于是她换了一手拿汤婆子,将左手递给他,却在触上他手掌的一瞬间,蓦地被凉的打了一个激灵。宁怀因的手真是太凉了。
见永宁瑟缩了一下,宁怀因连忙将袖子往上拉了拉挡住了手,叫永宁扶在他的衣服上,宁怀因歉疚的,“我凉着你了?”
永宁摇摇头,心道男子火力不是一般都很大的么,像陆晅,冬天里头妥妥的是一个火炉,她经常在晚上把脚放在他肚子上暖。
永宁扶着他从马车上下来,想了想还是礼貌性的问了一句,“虽在十一月,到底是进了二九天,宁世子还是多穿些冬衣的好。”
宁怀因拽了拽身上的大氅道,“南藩从未有过这么冷的时候,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罢了。”话音儿刚落,宁怀因掩唇咳嗽了好几声。
一旁宁怀因的厮跟上来,手里递上来一个盒子,“主子,您该吃药了。别在风口再站着了,还是早些进去吧。”
永宁看着那盒子,知道里头装的是药丸。便问道,“世子是生了什么病么?”
宁怀因咳嗽着,直到一张俊脸都给咳红了,才喘了一口气道,“不碍的,是风寒而已。”
风寒在古代可不是什么病,搞不好要人命。永宁心下有些不好,冲府门一指,“既然世子身子不好,那便快些进去吧,屋里头有炭盆,也好暖暖身子。”
“我今日是来给夫人送殿下满月酒的礼金的,送了回去了,免得再过给大家伙什么病气了。”宁怀因完,又咳嗽了两声,“公主进去吧,我在此等着缇夫人出来便可。”
天气这么冷,缇夫人刚出月子,虽身体大好了,但以将养身体为由也不能这般出来吹风的,宁怀因在这儿等着,怕是等到天黑缇夫人也不会出来。
永宁看着宁怀因那泛青的脸色,到底是心下可怜,开口道,“世子还是进去吧,外头冷,缇夫人怕是不会出来迎客了。世子若是要走,待进屋暖和了一会儿再走也不迟。至于过病气,大家都不是身子虚的人,世子不必挂心了。”
永宁都这么了,宁怀因只好,“那……也好。”
“请。”
“请。”
缇夫人果然在正厅里头呢,孩子叫奶娘带着,等会儿抱出来给大家看一眼得抱回去。虽请的都是平日里还算得上有联系的人,但这毕竟是北楚的嫡子长孙,出了什么岔子不好了。
永宁本来是和女客在一桌,但刚巧宁怀因背对着她坐在她旁边那张桌子上,永宁便多看了几眼。只见几个油光满面的贵族在高声着什么,宁怀因苍白着一张脸坐在一旁,唇边笑容浅浅,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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