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那几人唤这男人唤作‘殿下’,莫不是她的运气当真背到了家门口,稍一不留神掉入了陷阱。
她有些紧张的悄悄咽了口口水,内心祈祷着不要是她害怕的那样。
那男子这样静静的坐在她床边,什么都没做,但永宁很清楚的能感觉到,这男人的视线一直在她脸上来回逡巡,如蛆附骨。
永宁正这般紧张着,那男子慢慢俯下身来,炽热的鼻息打在她脸上,竟好似要去吻她,在她犹豫着要不要醒来推开他的时候,那男子轻轻在她耳边道:
“永宁公主,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方才没仔细听,再加上刚醒脑子不太清楚,便没有认出来这人是谁。这会儿清醒些了,加上这人离她这般近,她终于想起来这熟悉的声音是谁。
她心头顿时一阵狂跳,快的她浑身发虚。
她犹豫着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眼望进那悬在自己上头的蓝色眸子。
她有些干涩的开口,“巴特尔殿下。”
巴特尔很满意的笑了,“想不到公主还记得我。”
永宁有些咬牙切齿的道,“那是自然,三番两次的冒犯我的人,我自然是记得的。”
巴特尔似乎没有听出来永宁话中的揶揄和不喜,他笑着拿过一旁桌子上的水囊,“公主,是不是口渴了?喝些水吧。”
永宁瞥了一眼那牛皮水囊,道,“我喝不惯你们北楚水囊里头的水,闻着一股子腥气。”
面对永宁的刁难,巴特尔也不恼。他起身在几上将炉子点着,动作生涩的为她泡了一杯茶,缓缓倒在精美的茶具里,又重新端回来,“公主。”
永宁喝了一口扭头吐在了地上,冷冷的道,“烫死了。”
巴特尔居然还是没有生气,他又兑了些凉水,将茶叶沫撇了,这才又端过来,“公主,喝一口吧。”
实话她方才在凉山寺与魏紫应那么一闹,已是十分惊惧了,这般又昏迷了这么久,屋里都点了灯,从白天到夜晚她都滴水未进,确实是干渴的不行了,但是她心里依旧不放心。
她看着巴特尔那湛蓝的漂亮眼睛,道,“我可不敢喝,我怎么知道殿下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样给我下药。”
“上次?下药?”巴特尔皱了皱眉,“公主这话从何起,我几时给公主下过药呢?”
上次她喝了雄黄酒之后浑身无力,如果不是巴特尔,那一直在她心头盘绕的一个念头便是真的了。
若那个想法是真的……永宁一时间觉得有些齿冷。
她仍旧不死心的问道,“巴特尔殿下,我知道你们北楚人都信奉萨满教,你敢对着长生天发誓,你不曾给我下过药么?”
他们这些少数民族的人对待信仰都是很虔诚的,巴特尔听了,当即右手环胸道,“本王敢向伟大的长生天发誓,从不曾给公主下过药。”
永宁看着巴特尔无波的眼睛,心里的疑问慢慢得到了印证。谜团解除,但同时一同而来的,还有被人背叛的深深的难过。
巴特尔不懂永宁为何一瞬间变得消沉了许多,他只将那茶碗往前递了递,“公主,这回你该相信我了吧。”
永宁看了看那冒着热气的茶水,又看了看巴特尔含笑的脸,便低头着那茶碗喝了。
她正喝着,巴特尔突然,“本王怜疼惜公主都来不及,又怎会害公主呢。”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将永宁打了个措手不及。她咳咳咳的呛了几下,抬头道,“殿下这话不必了。”
“哦?为何?”巴特尔慢慢笑了,“为何不必呢?”
永宁喝了些水,身体已经慢慢好了,她敛了眸子,“我想殿下已经很清楚了,我已经和定安候订了亲,将他人未婚妻掳来,还这般戏弄,难道这是北楚人的一贯作风?殿下,你们北楚人也太开放了些。你们这样,我的未婚夫可是会生气的。”
巴特尔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突然,“那与公主在亭子里亲热的紫衣男子,不算冒犯公主了么?不知道公主的未婚夫看了,又会不会生气呢?”
巴特尔看到了!
永宁只觉得一阵狼狈,但面上还是按下不表,依旧是冷冷淡淡的表情,“那个是意外,但无论如何,都是与巴特尔殿下无关的。”
“哦?是么?公主这般区别对待……可真是令巴特尔伤心呢。只是不知……”巴特尔突然欺身上前,双手撑在永宁身侧,将她禁锢在自己双臂间的一方天地里,还要向前,被永宁用手撑住,“若是巴特尔也像那个紫衣男子一般立刻吻你,会不会被公主甩耳光呢?”着,巴特尔面上勾出一个邪魅的笑,“你们大梁有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觉得诚然是不假。若是能与永宁公主亲热,巴特尔算是死也甘愿了。”
永宁伸手在巴特尔身上撑着不让他靠近自己,冷笑了一声道,“难道巴特尔殿下见了女人只有这点心思么?上次也是这次也是,巴特尔殿下这般尊贵,理应有很多女人愿意自荐枕席才对。还是……难道你们北楚的女人满足不了你?镇日里跟个发情的动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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