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将方才那人的模样形容一番,珠瑾不禁舒了口气,“将帐子放下,请他进来吧。”
碧月礼了一礼便退下去了,片刻后引着那牧族男子走了进来。男子抱拳礼了一礼,一言不发,珠瑾斟酌片刻,道,“当日,宁古塔大人不远万里送珠瑾来明城,一别已是数月。大人近日可好?”
宁古塔额尔赫复抱了抱拳,“末将甚好,有劳女使关怀。”
珠瑾瞧着纱帐外高大的身影,道,“大人请坐。碧月,奉茶。”
碧月出去后,屋里只余他两人,珠瑾转动着手中的匕首,问道,“二王子,他近日可好?”
隔着纱帐,宁古塔额尔赫看不清珠瑾的神色,唯一能瞧见的便是那影影绰绰的身影。她清泠平和的声音远远飘来,倒真似个养在梁国多年的宫娥。
“女使,二王子此次也随汗王来了梁国。只是二王子前些日子身子不适,这才不曾进宫向皇太后贺寿。”
珠瑾把玩匕首的手不禁顿了顿,他竟也来了?
珠瑾抿了抿唇,默然片刻,方道,“现下,二王子的身子可好些了?”
“得太医诊治后,二王子已然痊愈了。”
珠瑾毕竟系出牧族,临行前,多隆敖也曾对她照拂一二。如今他虽已病愈,但她又岂能无动于衷?
“珠瑾能否劳烦宁古塔大人给二王子带句话?”
珠瑾话音方落,宁古塔额尔赫洪亮的声音便自纱帐外传来,“女使但说无妨。”
“有劳大人代为转达二王子,待珠瑾病愈,定然登门拜访。”
“女使放心,末将定当将话带到。”
珠瑾不再说话,两人相对沉默。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宁古塔额尔赫必定是有事才会来找她。为何闲话了许久,也不见他提及来意?
宁古塔额尔赫能沉得住气,珠瑾自是也能沉得住气。待碧月奉了茶,宁古塔额尔赫稳坐桌儿边品茶,珠瑾则是静静躺着,回想近日发生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宁古塔额尔赫起身告辞,“女使若是无事,末将便先行告退了。”
珠瑾出言提醒,“宁古塔大人,你的匕首。”
宁古塔额尔赫的脚步顿了顿,道了一句“这是二王子让末将送于女使的”,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宁古塔额尔赫出得房间,便见回廊边手持花洒水壶浇花的碧月。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眼前那片圃地,花根儿上的土都被冲走了许多,还犹自未觉。
宁古塔额尔赫瞧了又瞧,终是忍不住出言提醒,“姑娘,如此浇下去,这几株花怕是活不成了吧。”
碧月蓦然回神儿,瞧着脚下汪洋一片,她忙拿着水壶出了花圃。
碧月将水壶放下,俯身礼了一礼,“多谢大人提点。”
“举手之劳。”
碧月见宁古塔额尔赫欲要离开,不禁壮了胆子,上前阻拦。
宁古塔额尔赫瞧着面前因急慌而绯红了脸颊的碧月,不禁怔了怔,“姑娘还有何事?”
对上宁古塔额尔赫灼灼地目光,碧月窘得满脸通红,犹豫良久,方才问道,“大人认识女使多久了?”
宁古塔额尔赫虽不知碧月是何用意,却仍是答道,“如今已与女使相识数月。”
见着碧月失望的神色,宁古塔额尔赫不禁问道,“不知姑娘问这个作甚?”
两人毕竟是初次见面,有些话自是不好明说,碧月侧身让开,礼了一礼,“奴婢在女使身旁伺候这些日子,从未见女使笑过。奴婢身为女使的贴身宫女,理当为女使分忧解难,因而想知晓一些女使从前的事儿。”
“叶赫那拉家乃牧族第一富户,我虽与叶赫女使相识不久,却也对女使的事情知晓一二。”
言罢,就连宁古塔额尔赫自个儿都怔了怔,他自来便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今个儿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碧月正待再说些什么,却听得屋里传来珠瑾的声音,“来人呐!”
碧月瞧着宁古塔额尔赫,问道,“大人,奴婢改日能登门拜访吗?”
宁古塔额尔赫颔了颔首,碧月俯身礼了一礼,“多谢大人。奴婢先行告退了。”
碧月行至房门前,见宁古塔额尔赫还未离开,便抿唇笑了笑。
碧月进得房中,只见珠瑾满脸急色,“碧月,你将四樽铜人送到明宣殿后,皇上可有何动作?”
碧月怔了怔,而后道,“奴婢方才听闻皇上请来了牧族汗王与华国使者,在御书房会面。”
宇文君不是尚在病中,卧床休养吗?怎会这么快便传见华国使者?
珠瑾挣扎着起身,“碧月,快!伺候我梳洗更衣,去御书房。”
碧月忙扶住珠瑾道,“女使莫急,您此时的身子不宜来回走动,有事吩咐奴婢便是。”
见着碧月立于原地不动,珠瑾大急,“身子可以回来后慢慢养,若是不快些便要出大事了。碧月,你快些伺候我起身,过后我自会向你解释。”
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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