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便是在十二岁那年遇上珍淑妃叶赫那拉明珠。而我这一生最大的劫,却是同这个来自牧族的第一美人叶赫那拉明珠有关。
是她改变了我的命运,让我从籍籍无名的皇子成为誓要为皇的政治家,也是她让我认识了那个女子。她是我辈分上的母妃,可在那时的我眼里她年轻美丽,如同一个大姐姐。
那时的我偏安一隅,从未想过争夺皇位,所以那些个皇室宗亲子弟从未将我放在眼里。我乐得清静的同时,却不甚明了各方势力的暗潮汹涌。
年少轻狂的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待我好,又肯同我亲近之人,自是不免时常找她玩耍。我的无心之举落在那些人眼里,便成了别有图谋。因为当时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她谁都不亲近,唯独对我厚待几分,那些皇室宗亲子弟不免多想。
后来,不知此事怎么被有心人编排着传到了父皇耳中,他素来宠爱珍淑妃自是舍不得责罚她,便说我不务正业、罔顾礼法制度。珍淑妃不惜顶撞父皇袒护我,父皇大怒之下便说,“你既如此袒护他,不如替他受过?”
那可是二十大板啊!打在我这样身强体壮的男儿身上也要半个月才能见好,更何况是珍淑妃这样的弱女子?
我堂堂男儿,自是不肯让珍淑妃代替我受过,她却一改往日的温和,固执的命人将我拉开,受了那三十大板。
从我记事开始,娘亲便教我男儿流血不流泪,虽然后来她被送出了皇宫,而这句话我却一直铭记在心。可是见着珍淑妃挨打,我却忍不住哭得男儿形象尽毁。
珍淑妃抬手为我擦干眼泪,抿着苍白的嘴唇笑道,“傻君儿,懂得权衡利弊才是保护自身的最好方法,任性妄为,只会加重罪责。若是你我皆倒下了,还有谁能帮我们呢?”
“傻君儿,只有活下去,才有以后。你还小,怎么受得住那样的大刑?”
那时我很想告诉她我已经不小了,可却终是没有说出口。从那天起,她忍痛而笑的神情和谆谆教诲的话便入了我的心里,后来和我交好的皇弟宇文霁见我时常偷偷与她见面,便劝我不要在老虎嘴边拔毛。
他怎么会知道,我只是敬她如母爱她若血亲,从不曾有别的念想。有些话多说无益,因此每每宇文霁劝我时,我都只是听听从不解释。
认识的久了,珍淑妃便时常会同我说起牧族的事儿,说牧族辽阔的草原,说牧族自由自在的生活,还会说到她可爱的侄女。
当时我便想,她一定是不想留在这毫无自由的皇宫里吧。我是梁国的皇子,身上流着皇族的血脉,注定难以自由,可是她不同,若想要自由也并非没有可能。
从那天起,我开始想做梁国最至高无上的人,因为我想让这个最亲最爱之人得到自由。
那时的我并不晓得这条路有多难走,更不晓得即便是皇帝也有太多不可为之事。
当我一步步走近皇位,她却已然不在了。我总是会忆起当年她所说的那些人事,便会想着去牧族看看。
待我终于去了,却发觉牧族并没有她说的那般好,虽是自由辽阔,却也有太多不尽人意之处。比如再没吃到她从前做过的那种糕点,再比如那里的人也很自私也存在着狡诈,与梁国相差无几。
唯一值得回味的便是那一局长达数个时辰的棋局。至于她口中的侄女,见了之后却并不如她所说的那般天真可爱,反倒是一副木讷的模样,不过宇文霁倒是对她印象不错。
在牧族匆匆一别过后,我从没想过那小姑娘日后竟会不远万里嫁到梁国来。
再见之时,我才发觉她并非如第一次所见的那般木讷,相反她很聪明很识时务,只是她却拥有着在这重重宫阙中活下去的最大障碍——固执。
当时我对她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只是顾念着珍淑妃的情分,教她一教。因而,当在皇后宫里见她被冤枉时,我并没有出手帮她,反而叫皇后秉公处理。我要告诉她,这便是皇宫,残酷而容不得半分所谓情分,永远没有真相,有的只是手段和证据。
大选再见,她头戴皇后赏赐的金蝶钗,却在谢恩时金蝶流下了红色的液体,母后是最信奉神佛的,我虽有心帮她却不好在这样的节骨眼儿开口。
后来她被贬到了浣衣局,处处受欺负。然而我还未来得及动作,宇文霁却出面将那些人摆平了。
当时我还在想,如此一个柔弱不堪的女子怎能在宫中长久的活下去?
然而,事实证明我终究是低估了她,即便她再落魄也是宠辱不惊,浣衣女她可以尽职尽责,一等宫女的晋级考试中她更是脱颖而出。
再后来,她阴差阳错被送到明宣殿做女使,瞧着她从容镇定的模样,我便想打破这一切,瞧瞧最真实的她。于是我便让她在临幸妃子的时候过去伺候,我一向在房事上极为有度,然而那次在想到屏风外的人是她,便提不起劲儿来。
她极为恪尽职守,即便是病了也强忍着一声不吭,我知道她的固执与从容皆是真的,便不再为难于她。
那晚之后,我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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