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瑾的话虽未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宇文霁盯着珠瑾瞧了许久,不禁笑了开来,“爱妃想什么呢?时候不早了,就寝吧。”
珠瑾涨红了脸颊,咬了咬唇,不再说话。二人相拥而眠,虽彼此皆久久难以入睡,却是默契的一言不发。
次日,宇文霁起了个大早,并未让人惊动珠瑾,宫人伺候他梳洗更衣后便离开了。
珠瑾醒来后,碧月进来伺候,珠瑾悄然打量着碧月,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疑惑。碧月察觉到珠瑾的目光,俯身礼了一礼,“娘娘有何吩咐?”
珠瑾默了一默,道,“无事,你去将依勒佳唤来。”
碧月礼了一礼便退了下去,珠瑾瞧着碧月的身影,不禁迷离了双眼。昨个儿宇文霁的话,让珠瑾心中生出不少疑惑,而今个儿见着碧月,珠瑾却又多了些许不解。
依勒佳是不是当真有事瞒着她,还尚未可知。但碧月却是真真正正的不同寻常,不管是从前在明宣殿伺候,还是后来在水月庵,亦或再度回宫。
无论碧月或温顺或执拗,珠瑾始终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若说她不忠却也勤勤恳恳、不离不弃,若说她忠贞她却为了先帝一句命令不肯松懈半分,将她囚禁在水月庵三个月之久。
珠瑾虽不敢自称阅人无数,却也是有几分看人眼光的,然而她却发现自己连身旁的两个人都看不透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依勒佳低眉敛眸的走了进来,她俨然一副宫廷侍人的卑微模样。珠瑾见她跪在地上,只是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她,却并不叫她起身。
珠瑾不禁暗忖:曾几何时,这个她亲若姐妹的女子竟已变得面目全非?在她面前如此懂礼数、知进退的女子,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曾为了她不惜违背宫规的依勒佳吗?
珠瑾起身将依勒佳扶起来,拉着她在自个儿身边坐下,“依勒佳,自从进宫以来,发生了太多事儿,前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依勒佳见珠瑾如此说,不禁敛眸道,“奴婢一点儿也不辛苦,能跟在娘娘身旁伺候,便是奴婢的福分。”
珠瑾握住依勒佳的手,叹息道,“依勒佳,你果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若非我没有保护好你,你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珠瑾的话意味不明,依勒佳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便道,“应当是奴婢保护娘娘才是,哪有主子为奴婢操劳的道理?”
两人相对沉默了片刻,珠瑾又道,“依勒佳,我多希望你还是那个天真纯朴、无忧无虑的依勒佳。若非为了我,你怎会受了这么多委屈却隐忍不发?”
依勒佳疑惑的瞧着珠瑾,欲言又止片刻,终是道,“娘娘,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珠瑾自袖中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书信递给依勒佳,“你莫要瞒着了,此事我都晓得了。”
依勒佳瞧见信封上“叶赫那拉珠瑾亲启”几个字,不禁怔了怔,如此熟悉的字迹,莫非便是……
珠瑾瞧着依勒佳微变的神色,心中不禁一凉。她本还存着这一切不过是误会的侥幸心理,却原来……终究是她将一切都想得太好了吗?
“娘娘,这书信是?”
珠瑾瞧着依勒佳面上的疑惑,心下不禁越发冷然,她摇头道,“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儿。昨个儿皇上将这信封扔给我,且大发雷霆,然而这信封里却没有书信。皇上只说这信是从你这里得到的,依勒佳,你为何这样傻?下回再碰上这样的事儿,你径自拆信看了便是,我不在时你若落人把柄,可怎生是好?”
依勒佳不禁动容,“娘娘,奴婢……”
珠瑾轻叹息一声,“此事即是过了便罢了。你去命人准备轿辇,摆驾御书房。”
宇文霁正在头疼风门关外岭南之地上的几座城池,却见李全进来禀报,“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宇文霁紧颦的眉头舒展开来,“快请进来。”
珠瑾将碧月与依勒佳留在了外面,独自走了进来,李全瞧了瞧宇文霁,也极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宇文霁放下手中的御笔,起身走下来,拉着珠瑾在桌儿边坐下,笑道,“当真是稀客,贵妃娘娘竟然过来瞧朕。”
见着宇文霁,珠瑾不禁回想起昨夜的事儿,不知不觉间便红了脸颊,她微微敛眸,道,“臣妾来此,是有一事想同皇上商议。”
宇文霁饶有兴趣的瞧着珠瑾,“爱妃有事只管直言,不必拘着。”
在宇文霁灼灼的目光之下,珠瑾不禁侧头躲避,“昨个儿皇上同臣妾说的话,臣妾思虑再三,想到了一个查探此事的计策。”
宇文霁并不接珠瑾的话,而是伸出手来扳过珠瑾的肩膀,让她面对着他,“瑾儿,在我面前,你永远不必隐藏不必躲避。”
珠瑾怔怔瞧着宇文霁,搜肠刮肚了许久,只硬邦邦的道,“谢皇上恩典。”
宇文霁愣了愣,而后“噗嗤”一声笑了,摇头叹息,“瑾儿啊瑾儿……面对如此绵绵关怀,也就只有你能说出如此煞风景的话。”
珠瑾不禁一阵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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