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如何?”
珠瑾仰头瞧着空中悬挂着的明月,“倘若输了,赔进去的便会是我们两人的性命。可同样的,此案真相亦能大白于天下。”
林裕放荡不羁的笑道,“有何不可?如此稳赚不赔的赌局,我怎能不下注?”
珠瑾取出其中一本册子递给林裕,“分成一页一页,只要我们到了前院,便成功了。”
岭南州府在一场风浪中迎来了黎明,城中也掀起了一股搜查共犯的狂风。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城头时,城门并未似往城般开启,而是重重把守。
与此同时,城墙上贴了一张告示,那些闲散无事的百姓便凑过来看热闹。
“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州府也敢闯。”
“谁说不是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趁林大人五十大寿进去盗窃♀不是找死吗?”
“话虽如此,可剐刑是不是太重了些?”
“你不想活了?竟敢妄议州府大人的判决!”
于那些普通百姓来说,别人的事情,不过是当作谈资议论几句。根本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事情里有多少屈枉隐情,而真正有学识有见地的书生,却因酬压迫而不敢开口,只能看着告示以轻叹祭奠无辜性命。
将近午时,两名身穿囚衣被锁在囚车里的犯人游街示众后,被带到了城楼前的刑台之上。当两名罪犯头上蒙着的黑布被拿掉,台下的百姓方才发现,他们皆被堵了嘴。
由于是刮刑,两人分别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当行刑人将两人口中的布拿出来,他们很默契的没有喊冤≈启要比他们想象的狠心的多,昨夜那一场赌局,已然害了不少耿直之士的性命,他们不能再害了无辜的百姓。
林启转眸瞧着身旁形容狼狈的女子,怎么也想不到她竟是大梁国的贵妃,那个曾一舞动天下的女子◎夜的种种,历历在目,恍若一场梦境。
她毫无濒的一舞,自报身份后在众人面前慷慨激昂的揭露林启的种种罪行,以及漫天飞舞的页页罪证∏一幕,注定成为烙印在他心上的记忆,生死难忘。
“我曾无数次猜想过你的身份,却怎么也没想到你竟是……”
瞧着监斩台上的林启,珠瑾无喜无悲,“荣华富贵、繁华沧桑……不过都是大梦一场』是对不起,连累了你。”
林云着珠瑾平静的侧面,不禁心生酸楚,究竟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才能将生死看的如此淡然?
迎着珠瑾清澈如水的眸子,林裕放荡不羁的笑,“我区区一介贱民,能得贵妃娘娘作陪,死又何妨?”
当阳光照在午时三刻的时刻线上,林启将令牌掷在地上,“行刑!”
利刃划在肌肤上,鲜血顺着白色的囚衣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一刀又一刀∑着珠瑾越来越苍白的面色,林哉是吃力的将头伸到珠瑾面前,吻上了她的唇。
草药的味道在珠瑾口中蔓延开来,她颦眉瞧着虚弱不堪的林裕,“你……”
“如果可能,我消活下去的那个人是你。大梁的皇帝在等着你,大梁的子民也需要你这样的国母……而我,孤身一人,生死何惧?哈哈哈!生死何惧!?”
佯装的镇定终被撕裂,珠瑾泪如泉涌,“不、不……不是这样的°的妹妹还在等着你,她还那么小,不能失去唯一的哥哥。”
林裕扯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不要、不要告诉她这一切……”
瞧着林员软在木桩上身体,珠瑾终失声痛哭,“林焕!”
台下百姓一片哗然,林焕?那个数年前,本该死在一场大火里的林家三公子,那个百年传奇的林家……
鲜血染红了刑台,珠瑾眼中只有那抹挥之不去的猩红,即便她穷尽气力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糊的双眼,让她明白自己已然到了强弩之末,可她不想就这样认命的闭上眼睛。
鲜血滴落,她身上的肌肤苍白得透明,天地间,她能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更不知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好似听到了一阵马蹄声,一抹熟悉的身影如风般来到她面前。
她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然而,任她穷极目力也看不清来人的容颜。
一旁紫色的身影抬起她鲜血淋漓的手臂,“她伤得极重,好在有药草吊着一口气,可是……”
珠瑾吃力的抬起手,抓住上方的衣襟,“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
这个温暖的字眼,让她安心。
珠瑾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而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似是下了雨,还有一个极为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徘徊,“我知道,你从未打算让我回来救你……你为何这么傻?”
艳阳高照,岭南城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寒冷△媚的阳光照在刑台的鲜血上,刺痛了在场每一个有良知之人的眼。
唐紫灵含泪瞧着男子艰难的抱着珠瑾离开的背影,她僵在原地,挪不动一步,“叶赫那拉珠瑾,我终其一生也做不到如你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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