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瑾回到西偏殿,便瘫坐在桌儿边,久久难以回神儿。她面上虽无太大异常,心里却早已是七上八下。
宇文君出征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根本无从得知。她唯一知晓的便是,宇文君病了,而且似是病的很重。
这如同晴天霹雳般惊人的消息,让珠瑾如坐针毡,心绪难安。她本以为他们之间会是细水长流般一生一世,难道,转眼便成了轰轰烈烈的短暂时日?
收拾妥当后,珠瑾便去明宣殿伺候,瞧着斜倚在榻上的宇文君,她心里那种难以形容的情绪疯狂的蔓延开来。修炼了数年的忍功,至此,头一回险些失控。
宇文君听得脚步声,抬眸瞧来,珠瑾却是下意识的笑了,“慎之,今个儿天气不错,咱们出去走走吧?”
宇文君不禁哑然失笑,素来端庄稳重的她,怎么也这般孩子心性?不过,这样的她,让他瞧着格外舒心。
“今个儿乌云密布,不晓得什么时候便会下雨。哪里来的好天气?”
听宇文君如此回答,珠瑾抿唇偷笑,而后自袖中取出玉笛。一段凌乱且极尽刺耳之音的“曲子”,飘扬而出。
宇文君放下手中的御笔,瞧着下方眉目含笑的珠瑾,“被鱼川第一琴视为知己的人,也能吹奏出这样的音律来?”
珠瑾将玉笛收入袖中,回道,“既能吹奏出悦耳之音,自是晓得不同音律结合而成的效果。想要吹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可谓轻而易举。”
魔音穿耳的感觉实是不好受,即便宇文君的忍功也是一等一等。
“哦?莫非瑾儿是在威胁我?”
珠瑾抿唇笑道,“那皇上,可受此威胁?”
宇文君拿起笔洗里的御笔,笑道,“瑾儿若能接到这笔,我便受你的威胁。如何?”
珠瑾眨了眨眼睛,颔了颔首,“慎之,我同意你的提议,不过……”
“不过?”
对上宇文君疑惑的眼神,珠瑾抬脚走上台阶,“不过要等一下。”
珠瑾话音方落,宇文君便见手中的笔,已然落入身旁女子的手中。她辗转着指尖的御笔,一双明亮的眸子直直盯着他瞧,“你这皇帝当得可真是小心眼儿,不就是今个儿将你的笔扔进笔洗中,溅出了几滴水吗?这么快便想报复回来?”
宇文君扬眉而笑,“叶赫女使当真是冰雪聪明,这点儿小心思都被瞧出来了。”
最后,宇文君终是答应同珠瑾出去了,然而,珠瑾却又道,“走着太累了,若是能坐着御辇逛皇宫,定是极威风。”
宇文君心知珠瑾并非是贪图什么威风,而是怕他身子吃不消。这份好意他心领了,却不点破,只道,“一切依你。”
珠瑾寻了件披风,为宇文君穿上,两人方才出了明宣殿。坐在御辇上,瞧着两旁来往的宫女,跪地见礼。珠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禁自问:这便是传说中的狐假虎威吗?
她从来不喜欢欠人,因而,不喜欢借来的东西。可身边之人是他,她心甘情愿受下这份借来的威严。
宇文君瞧着珠瑾郁郁寡欢的模样,便道,“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珠瑾转头瞧着宇文君,笑道,“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出宫走走。先前还未来梁国的时候,我便想着要好生瞧瞧明城。谁知竟被直接传进了皇宫,如今还没有出宫瞧瞧的机会。不知皇帝陛下,何时能大发慈悲,带奴婢去瞧瞧?”
宇文君也笑了,“如此愁眉不展,我当是什么大事儿?你若想去,赐你一枚令牌,准你自由出入皇宫便是。”
“如此,便先谢过皇上恩典了。”
珠瑾侧头,轻轻倚在宇文君的肩上,“皇上既是如此慷慨,奴婢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言罢,珠瑾自袖中取出玉笛,置于唇边,悦耳清亮的乐曲飘散开来。瞧着肩上的珠瑾,宇文君面上洋溢着浅浅的笑意,似是欢愉至极。
不知行了多久,见着迎面而来的宇文霁与朱长寿,宇文君摆手停了御辇。
珠瑾将玉笛收起来,欲要下去见礼,却被宇文君拦下了,“皇弟如此行色匆匆,**何处?”
见着宇文君身旁的珠瑾,宇文霁自知这一趟是白走了,便道,“请朱琴师到广明宫坐坐,皇兄可要一同前往?”
宇文君开怀笑道,“美人在侧,朕便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宇文霁见此,也不强求。御辇起行后,便同朱长寿离开了。
听着远远传来的玉笛声,朱长寿不禁摇头轻叹,“如此清雅欢快的曲子,竟然被吹奏得如此令人心酸。这般技艺,当真是出神入化。”
宇文霁不禁转身瞧着御辇上那两抹渐行渐远的身影,道,“本是想让你操琴平复皇兄的心绪,不曾想,竟累你白跑了。”
朱长寿拍了拍宇文霁的肩膀,“你我何须如此客气?他不来,不是还有你吗?可惜的是,知音未至啊!”
宇文霁见朱长寿又开始不正常,索性不理他,抬脚便往前走。
朱长寿忙跟上去,暗忖:走失了事小,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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