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瑾这才明白为何宇文霁在明宣殿待了这么久才离开,而宇文君则是一脸疲惫。为了这幅画,两人定是忙了半日吧。
珠瑾既动容又心酸,拿过宇文君赏赐的令牌。她心头纵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越到别离,越难分难舍,珠瑾不愿离开,却不得不劝道,“慎之,时候不早了,我伺候你梳洗歇息吧?”
以前,宇文君从不让珠瑾伺候他沐浴,而此次珠瑾却是出了奇的执拗,不肯退让半分。
除冠、净面、沐浴、更衣,珠瑾皆是亲力亲为,丝毫不假他人之手。
两盏茶的沐浴时间,那双白皙柔嫩的手让宇文君心猿意马,而珠瑾却丝毫未觉,只是一心一意的侍奉于他。瞧着他胸口上的肩上,珠瑾心中越发伤怀,若非是因了她,他也不会受伤吧?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这件事,理应由她承担后果。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寻到百年紫藤的果实。只要有一线希望,即便是狼窝虎穴,她也要闯上一闯。
珠瑾伺候宇文君歇下后,便回了西偏殿,她收拾好行装后,便去西墙寻依勒佳。
依勒佳居住在西墙倒数第二间房,珠瑾上前叩门,好半晌,依勒佳方才开了门。见着珠瑾,依勒佳俯身礼了一礼,“女使,里面请。”
珠瑾摇了摇头,“不必了。依勒佳,我来此是想同你说几句话,说完我便走。”
依勒佳抬脚跨过门槛儿,出了房间,与珠瑾一同站在房檐下,“女使深夜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珠瑾蓦地笑了,“知我者,依勒佳也。”
依勒佳面上的表情僵了僵,敛眸道,“不知是何要事?”
珠瑾轻叹道,“依勒佳,今夜我便要离开皇宫了。近几日,皇宫里或许不大太平,你务必小心谨慎,保护好自个儿。”
“女使这是要去哪里?可要奴婢陪同?”
依勒佳抬眸瞧着珠瑾,她的眸子里尽是担忧,未有丝毫疑惑。如此表情之下,却配上这般问话,但凡珠瑾多瞧两眼,便能察觉其中异样。
然而,此时的她,早已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想其他的了。
珠瑾抬手拍了拍依勒佳的肩膀,“不必了。依勒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此次我要去的并非寻常地方,危机重重,不便带你一同前往。你好生呆在宫里,顶多四日,我定会回来。”
依勒佳不禁动容,上前拥着珠瑾,“姑娘……”
这久违的称呼让珠瑾怔了怔,她抬手抚了抚依勒佳的背,“怎么了?又不是生离死别。”
依勒佳心里矛盾极了,她感激珠瑾,却又不能为珠瑾做什么。她自打出生那刻起,便是主人的人,他的命令,她终其一生都不能违背。
即便主人的命令会伤到珠瑾,她也无能为力,只能一步步的执行,而后独自心伤。这一生,她对得起父母,对得起主人,却注定要对不起她伺候了多年,亲如姐妹的姑娘。
“姑娘,奴婢不在您身边的时候,您一定要好生保重。”
“依勒佳,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依勒佳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会的,姑娘。”
珠瑾牵动嘴唇,僵硬的笑了笑,便离开了。
珠瑾走得悄无声息,除了依勒佳,没有任何人提前知晓她出了皇宫。
直到次日,迟迟不见珠瑾前去伺候,宇文君方才派人去西偏殿瞧瞧。一瞧之下,却发觉珠瑾早已不在皇宫里了。
多方打探,宇文君终于从唐紫灵口中得知,珠瑾早已知晓了他受伤之事,昨个儿又得了珍医古籍。
这两个消息叠加在一起,已不难知晓珠瑾为何出宫了。宇文君查证之下,晓得珍医古籍是刘妍罗送于珠瑾,他不禁勃然大怒。他的身子,他自个儿再清楚不过了。多年旧疾调养,一朝损耗,多活这几日已然是上天恩德。
他的伤病,即便是华佗在世,也药石枉医了。
当李全亲自去传刘妍罗时,她正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一旁的宫女用梳子为她梳理着油光水滑的青丝。
见着李全前来,刘妍罗以为是珍医古籍之事被皇上得知了,要嘉奖于她,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刘妍罗起身笑道,“劳烦李公公稍等片刻,妍罗梳了发髻,便随公公过去。”
李全漫不经心地扫了刘妍罗一眼,道,“来人呐!拿下。”
刘妍罗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宫人拖了出去。她反应过来,奋力挣扎,披散的青丝散乱了一脸,如同冷宫里的疯妇。
“你们为何要抓我?我可是皇上的充仪,礼部尚书的女儿,你们都疯了不成?”
李全始终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待将刘妍罗带到明宣殿,她见着主位上的宇文君,不禁哭诉道,“皇上,这群奴才都疯了,竟然如此对待臣妾。还请皇上为奴婢做主。”
宇文君不禁颦了颦眉,这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前些日子陷害珠瑾的幕后黑手。若幕后是刘妍罗,怎么可能想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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