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瞧着神色怪异的珠瑾,扬眉道,“生气了?”
见珠瑾缄默不言,宇文君又道,“不如,我为你画幅画像赔罪?”
珠瑾放下手中的笔,走过去,在宇文君身侧坐下。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奴婢自认为没有皇上天生丽质,不敢入画。皇上若想向奴婢赔罪,不如画自个儿送于奴婢。”
宇文君笑而不语,珠瑾瞧着宇文君面上被她捏过的地方漆黑一片,登时心情大好。
这时,李全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着宇文君面上染墨的狼狈模样,他不禁怔了怔。见着珠瑾使眼色,李全登时明白过来,也不说破,“叶赫女使,怡馨苑来人了,说是有事禀报。”
珠瑾收了玩笑的心思,暗自颦眉,她与刘妍罗素不交好,寻她作甚?
珠瑾起身道,“皇上且先歇着,奴婢出去瞧瞧。”
珠瑾方出得殿门,便见着一名宫女迎上前来见礼,“奴婢苏梅,见过女使。”
珠瑾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宫女,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谢女使。”
苏梅起身后,奉上一卷书籍,“女使,这是充仪娘娘让奴婢送来珍医古籍。”
珍医古籍,珠瑾也曾听闻过。她虽不知刘妍罗将此送来有何用意,但还是抬手接下了。
珠瑾随手翻了翻,她只是略通药理,并不能辨别这是否是真正的珍医古籍。眼下局势不稳,宇文君又伤病在身,这样的节骨眼儿上,珠瑾不想惹麻烦。
于是,她便将珍医古籍递还回去,“珠瑾谢过充仪娘娘的美意,只是,如此厚礼,珠瑾愧不敢当。”
苏梅接下珍医古籍,将其中夹着的信呈上去,“此乃充仪娘娘的亲笔书信,女使瞧过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珠瑾沉思片刻,终是抬手接下了。她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书信,只见上面写着,“叶赫女使,皇上伤病,我亦有所耳闻。多年前,得此珍医古籍,而今愿你我齐心,解皇上之伤疾病。若叶赫女使愿摒弃前嫌,便留下珍医古籍,细细参看第三十六页。”
珠瑾心中一动,抬手接回苏梅手中的古籍。翻至第三十六页,瞧着上面的记载,珠瑾心跳如雷,久久方道,“这份厚礼,珠瑾收下了。回去后,代珠瑾谢过充仪娘娘。”
苏梅俯身礼了一礼,“是。女使若无吩咐,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去吧。”
待苏梅离开后,珠瑾将珍医古籍收入袖中,她转头瞧了瞧身后的明宣殿,不禁想起了一个人——唐紫灵。
唐紫灵是宇文君带回来的人,应当比太医院那些态度不明的太医要可靠许多。若请她瞧瞧珍医古籍,想必是再稳妥不过了。
若是珍医古籍上的记载属实,只要寻到上面的药物。或许,能治愈宇文君的伤病,也尚未可知。
思及此,珠瑾同李全说了一声,便匆匆忙忙地回了西偏殿。珠瑾命碧月去请唐紫灵,而她则是在惴惴不安的等候总翻阅珍医古籍。
半个时辰后,碧月方才引着唐紫灵到了西偏殿。珠瑾忙请唐紫灵坐下,而后将珍医古籍递了过去。
“珠瑾请唐姑娘过来,是想让唐姑娘瞧瞧这古籍的真伪。”
唐紫灵也不多言,抬手接下珍医古籍,粗略翻了一遍后,她抬头瞧着珠瑾,“我儿时便听闻珍医古籍失传已久,你是怎么得到的?”
珠瑾斟酌片刻,如实答道,“是怡馨苑的刘充仪命人送来的。”
唐紫灵颦了颦眉,“平素里,她与你可交好?”
珠瑾并不作答,只道,“依唐姑娘看,这珍医古籍可是真的?”
唐紫灵颔了颔首,“确是真的。第三十六页上的记载,我也瞧见了。叶赫女使,我晓得你心中的打算,只是……”
珠瑾抬眸瞧着唐紫灵,“唐姑娘直言无妨。”
“珍医古籍第三十六页的药方需要一味药引,而这味药引,便是只存在于记载中的百年紫藤果实。数年前,我初习医术,不知天高地厚,也曾固执的去玉竹岭寻找百年紫藤果实,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传闻。世间万物皆有轮回,花草一岁一枯荣,哪有紫藤花能存活百年而不枯朽?”
珠瑾心间汹涌翻滚的情绪,似是被泼上了冷水,霎时冷凝。她敛眸沉思片刻,仍是固执的道,“珍医古籍由数百年来的奇方汇聚而成,这上面记载的药物定是存于世间,若非如此怎能入这珍医古籍?唐姑娘,无论此事是真是假,珠瑾都想试上一试。”
见珠瑾如此执拗,唐紫灵摇头轻叹,“叶赫女使,你也晓得慎之他……若珍医古籍记载上的是真,自是皆大欢喜。可若你寻不到百年紫藤果实,这一去,你怕是再也见不着他了。即便如此,你还是坚持要去吗?”
珠瑾心中如同被放入一只活蹦乱跳的刺猬,扎得她鲜血淋漓。然而,即便如此,她却从未似此刻这般坚定。
“是,即便如此,珠瑾也决定去试一试。无论是为了慎之,还是为了梁国,珠瑾都不能这么自私,只贪图几日欢愉。分明有救下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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