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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说谎？还是都在说谎？信息太多让神宗夜夜殚精竭虑无法自拔，神宗皇帝三十多岁便驾崩，很可能与他面对这么多复杂的信息而又无法决断有关。
“仁宗也并非一无所知！史书中那些无所畏惧的皇帝是暴君，而无所不知，希望掌控所有事情的皇帝是昏君，真正的皇帝应有所知、有所不知。”郑清之道。
赵与芮微微颔首，陷入沉思，他前些日子刚刚重整皇城司这个宋代直接隶属于皇帝的特务组织。并将颇具才干的韩克行提拔到正七品提点皇城司。皇城司隶属于皇帝，并非中书所管辖，皇帝如此提拔也不算给自己刚刚颁布的吏治考功法打脸。
他重用皇城司正是为了能无所不知，可无所不知之后是否也会遇到神宗皇帝的窘境？往后韩克行皇城司的信息都是可信的吗，信息太多是否会影响自己的真实判断？若发现皇城司的信息不可信，那么韩克行是否也不可信？
郑清之的话让他既激动又迷茫，皇帝或许是这世上最复杂的身份，极具挑战，怪不得大多数人做不好皇帝，个别人甚至表现出明显的厌倦，可是没人能撒手，全都紧紧握在手里。
效忠他的臣子有两种，一种是效忠他个人，一种是效忠他的身份。
京城的韩克行、崔棱，山东的马慎行、曹百川等都属于前一种，无论他是皇帝还是节度使，都会效忠于他。而崔与之、郑清之、乔行简无疑属于后一种，无论谁当皇帝，对他们的忠诚都没有太大影响，他们只是效忠他皇帝的身份。
赵与芮翻看仁宗、神宗两位皇帝的实录，发现大多数皇帝对这两种效忠都分得很清楚，对前一种人当成亲人来相处与宠溺，每每被朝廷的大臣所不能理解，实录记载中对此颇有微词。对后一种人，皇帝则时刻摆出威严的架势，平时公事公办，关键时刻却可能与这些人妥协。
史书中常常把前一种人叫做小人，后一种人叫做贤臣，故此屡屡告诫皇帝要亲贤臣，远小人。赵与芮知道自己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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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北征》 最新章节第二百一十四章 两种皇帝,网址：https://www.xbqg999.com/352/352062/215_5.html